答案显而易见。
为了弥补江赦流落在外的二十年,闵修鸿为他安排了金融、工商管理、人力资源、心理等囊括十几类的学习课程,其他的江赦一概草草应付了事,但散打和拳击等搏击训练他学得尤为认真。
经过系统性的学习整合,江赦之前那些靠气力碾压取胜的三脚猫功夫,在反应性和技巧性上都有了质的提升。
只一手一膝,闵武就被禁锢在地板上动弹不得。
可比起身体上的折辱,更令他窝火的是尊严上的践踏。
上班高峰期人很多,几乎每一层电梯门都会停靠一次,每一层的人见到两位上司在电梯里打得不可开交——准确地说,是其中一方压倒性地殴打另一方。
众员工都张目结舌地惊呼出声,却无一人敢上前劝架。
他狼狈不堪、束手无策的样子被整个公司、每层楼、每个员工都欣赏过了一遍,没准还有好事者会拍下视频在公司内部私下传播嘲笑他。
“是我做的又怎么样?!”
闵武脑子嗡嗡的,头皮发麻,气急败坏,胸肺部被对方坚硬的膝盖压迫,咳了好几声,差点窒息喘不过气来。
他越害怕,话就越多,脑子里本能的深层恐惧和愤怒交织,扯着嗓子疯狂输出。
“你的宝贝妹妹……那个在城东开二手车行的混混表哥,在岱山市小学当老师的斯文姨妈姨夫,树兜那边姓谢的那一家子随便捡小孩养的…烂好人,对了,还有你那个整日形影不离的……”
闵武说到这,像发现了什么见不得人的密辛,得意大笑,又因重力压制,痛苦地闷咳好几下才勉强出声:“没想到你这么重口味,舅舅要是知道你这么大本事,肯定会激动得心脏病复发吧?”
江赦面色毫无波澜,又落下稳稳两拳。
“连韩家那花花少爷都能为你收心,一个道貌岸然的律师,被你迷得神魂颠倒,还愿意舍命为你挡灾,凭什么!你是有多厉害啊?”
闵武仰面朝天,下流的目光上下一扫,愈发张狂。
“我床上功夫也不错啊,不如把他介绍给我,保证治得他服服帖帖,庭都不想上,整天只想着给我当……”
迎接他的是更重的一拳,闵武几乎能听到自己颈椎被迅猛打偏时发出的咯吱摩擦声。
闵武顶了顶腮,吐了一口血沫,牙都断了一截,索性破罐子破摔,癫狂地笑了起来。
“表弟啊表弟,你把柄可太多了。你最好今天就弄死我,或者一辈子把这些人都关起来。否则,我随便动一动手指头,随便一个,就能让你痛不欲生啊!”
“你,找,死。”
江赦冷漠的目光像在盯着一具尸体,下手更重更快,闵武每一句完整的话都被有力的拳头一下一下地打成碎片。
电梯到达31F终止,开门,正打算下楼送材料的肖秘书看到电梯里,衣冠楚楚的江总正用一种挂历年画上标准的武松打虎的姿势按着一个人,趴地上的人依稀可以辨认出是闵总,被凌虐得眼歪嘴斜,风度全无。
肖秘书惊得嘴巴都合不起来,电梯门到了时间合了一半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赶紧劝架才对。
“江总,闵总,别打了,有事好好说!”
肖秘书冲进电梯,不负众望地踩了地上的闵武好几脚。
“闵……闵总!您没事吧!快起来快起来。”
闵武一脸黑线地瞪了肖秘书一眼焦急关切,没看出他到底是无意还是有心。
肖秘书轻轻一拉,江赦正好打完,像丢垃圾一样松开闵武,舒了一口气,气定神闲地扣上外套,拍了拍微脏的袖子走出电梯,没给鼻青脸肿的闵武一个多余的眼神。
“江!赦!!我艹你大爷!”
闵武像疯了一样怒吼几声,在电梯里又踢又锤,左手被蹂躏得太厉害,起身时,轻微脱臼的左桡关节“咔哧”一声又自行复位了,痛得闵武脸都扭曲变形。
沉重的电梯箱体轻微地晃动,肖秘书后怕地从电梯里退出来,远离□□,哆哆嗦嗦道:“您没事我先走了闵总。”
“啊!滚!——都给我滚啊!”
“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们,江赦!我特M和你没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