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坚持聊了一会,闵修鸿才落寞又不舍地让管家送他们出去,没成想江薇单独返了回来,动作别扭地塞给他一个小盒子,说是前一阵子她和同学出去玩,经过一座庙里顺路求的。
闵修鸿打开,盒内贴着“xx寺开光法物”的标签,是一串柔光细腻的小叶紫檀手串,上面坠着一只憨态可掬的精致小金乌龟。
“庙里的师傅说,小叶紫檀可以镇心安神,稳定心率。”
江薇没怎么和这位陌生的父亲独处过,每次面对他,“权威恐惧”就开始作祟,总觉得像在被老师、老板严厉训话。
她喉咙发紧,吞了吞口水接着说:“你如果不喜欢可以放卧室里,它的香味对身体也有好处。”
闵修鸿马上从盒里取出手串戴到了手上,又放柔声音看着女儿道:“我很喜欢。”
作为岱山市最大房地产公司的董事长,闵修鸿收到无数来自商业合作伙伴、亲戚朋友的礼物,还有闵武从海外斥巨资运回来的青铜万寿鼎,和闵希瑞精挑细选的雕龙茶器,随便拎出哪个都价值不菲,但江薇这份顺路带回的手串却是最令他感动的,不仅因为这份礼物是流落在外多年的亲生女儿送给自己的第一份礼物,还有其中蕴含着对自己身体状况的挂念心意,闵修鸿心中对女儿的愧疚又多了几分。
江薇怔了怔,轻咬了一下唇,不知该如何对答,口袋里的手机震了震,是哥哥问她好没好的消息。
“和你哥哥回去吧,让司机路上开慢点。”闵修鸿笑着让管家送她下楼。
…
“闵董。”刘秘书指节轻轻扣了扣书房的门,打断了正在沉思的闵修鸿的思绪,“该吃药了。”
闵修鸿服完药,犀利的眼神毫不掩饰地在这个陪伴身侧多年的年轻人身上打量。
算起来,这几年,他同这位刘秘书相处的时间,甚至比闵希瑞和闵武还要久。
刘秘书依旧垂着眼,淡然地立在原地。
“小刘,你跟我多久了?”闵修鸿放下水杯。
“不到四年。”
“打算结婚了吗?”
“还没有女朋友。”
“每个月工资多少?”
作为董事长的秘书,刘豫的薪资并不归闵常财务管理,而是由董事会评估后,递交闵修鸿最终裁定。
闵修鸿没道理不知道,但他还是这么问了。
刘秘书只好回答:“两三万左右。”
“你觉得多吗?”
刘秘书摸不准他的意思,难道闵董打算给他加薪?他想了想,斟酌答道:“在岱山,我一个人足够了。”
闵修鸿慢慢摩挲着小叶紫檀手串,结束了对下属隐私的盘问。
“我想看一下最近的用车记录,出行这方面,管家他不清楚,你帮我看看。”
“好的。”
刘秘书接手过电脑,熟练地调出软件:“闵董,您想要看哪一辆车、哪一天的?”
“三月六号晚上,那辆奥迪S8。”
刘秘书的手顿了顿,看向闵修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