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晚江薇睡得很不安稳,七年前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巷子反复在她梦里出现,单手夹着烟的少年用脚用力踩住她的脸,脸上是轻慢兴奋的痞笑。
脸贴着脏兮兮、冰冷潮湿的地板,江薇害怕地不断求救,但这处巷子是一片废弃的待拆迁房,就算是白天,也很少有人经过。
“救我啊,哥哥……救我。”江薇虚弱地呼救。
“臭b%&还敢叫。”少年咒骂一声,吐掉嘴里的烟,狠狠一脚踢向女孩柔软的小腹。
少年穿的是一双侧面带勾的新板鞋,鞋头很硬,江薇瞬间感觉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痛苦地蜷缩失声,额角冒出了冷汗。
“笃笃笃。”
一阵敲门声将江薇从痛苦地噩梦中拽离。
江薇慢慢地睁开眼,外面天已经亮了,闹钟还没响,自己正躺在暖乎干净的床上,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落在江薇攥紧的拳头上,她恍惚地松开手,感受清晨第一缕阳光的落在手心的暖意。
“笃笃。”
江薇擦了擦眼睛,平复情绪,慢吞吞地去开门。
这么早,谁会来找她?
“哥!?你怎么来了?”江薇失声叫出来。
门外赫然是风尘仆仆坐了一夜车过来的江赦。
文哥哥不是已经答应帮她保密了吗,哥哥怎么会来岱山?
“我不能来么?”江赦摘下帽子,从门口的塑胶鞋柜里找到一双大码拖鞋换上,“怎么脸色这么差?”
江赦的语气很平常,似乎并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江薇试探道:“昨天和同事喝了点酒。”
“喝酒?”江赦挑了挑眉,“你这酒量还喝酒,男同事女同事?”
“……都有。”
“以后不要和不熟悉的人喝那么多酒。”江赦把行李丢到地上。
看来哥哥是真不知道,自己错怪文哥哥了,江薇放下心来,心情也从紧张转换成见到哥哥的安心,习惯性追着哥哥撒起娇来:“哥,这么早,你坐什么车过来的呀?”
“蹭叶哥饭店每日进货的车过来的。”江赦在三十平的小房子里转了一圈,评价道:“是有点小,环境还不错。”
“我一个人住足够了。”江薇给哥哥倒了一杯凉白开,自己进厕所刷牙。
“我打算……过来岱山这边找个工作。”
“啊?”江薇从厕所探头出来,满嘴牙膏沫,“为什么?”
“修车店的拆迁令下来了,”江赦自己烧了一壶水,在小厨房里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上次家里带过来的蜂蜜你放哪?”
“冰箱左边最上面一格。你不是说要去陈叔店里帮忙吗?”
“他说…店里人手够了。”江赦找到蜂蜜,兑着温水冲了一杯。“正好过来陪你。新工作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