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赦。”韩泽文叫住他。
“怎么了,韩先生。”江赦站在门内,半个身子隐在门后,一副随时关门的架势。
青年生疏的口吻持续了一晚上,韩泽文郁闷地皱了皱眉,“别叫我这个。”
“文哥。”似是不愿再与他过度纠缠,江赦直接就改了口。
“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很晚了,不太合适。”
江赦脸上始终淡淡的,不刻意避嫌,也不主动接近,问一句答一句,韩泽文千般手段和谋算仿若石沉大海,毫无回音。
“我有事情找你谈谈。”韩泽文用力推了推,门纹丝不动。
“明天说吧,今天谢谢您的招待。”江赦低头看了一眼韩泽文手脚的位置,确认不会夹到他后,胆大包天地请招待了一晚上的东道主吃了个闭门羹。
韩泽文看着紧闭的房门,突然有种砸门的冲动。
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以他的名义开的房,还不让进了?
韩泽文摸了摸口袋,发现刚才出门前怕自己忍不住抽烟嘴里会有烟味,所以把烟和打火机都丢在家里了。
他望着窗外的夜景,打消了翻窗的想法。把门密码盒滑开,输了密码,门把手闪了绿光,发出“欢迎光临”的机械女声,推开愣在门后的江赦,坐到了床上。
江赦轻轻动了动鼻翼,把门重新关上,在距离床很远的地方找了面墙靠着,好像床上坐的人是什么蛇蝎一般,淡淡开口,“有什么事要说吗?”
“你……”看到对方站得老远,韩泽文眉毛轻轻一拧,单刀直入地问:“你真去交女朋友了?”
江赦点了点头,反问:“不是你让我去的吗?”
“我当时只是随口一提,谁知道你二话不说就答应了,动作这么快,找几个了?你们现在到哪一步?牵手了?接吻了没有?”
事实上,他并不期待青年的答案,不管到哪一步,他心里都无法接受。
韩泽文靠近江赦,抬手帮他把歪掉的领口弄正,手指慢慢下移到青年壮硕的胸前,低声道:“我现在后悔了,收回那句话,你来岱山,我们重新在一起,好吗?”
江赦比韩泽文高了半个头,从江赦的角度看,可以看到男人纤长的睫毛和高挺的鼻梁,最后,他的视线落在微微开合的薄唇那个碍眼的伤口上,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留下的,也许是昨天,也许是前天,甚至有可能是刚才晚餐前。
横竖不是自己的手笔。
他看不下去地移开眼,急促地呼吸了一下,把胸口的手抓住,声音喑哑道:“你走吧。”
“什么?”韩泽文身体一顿。
“我说,你走吧,不要再来找我了。”
韩泽文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倏地往后分开,上半张脸隐在过道的黑暗中,自嘲般嗤笑一声,动作很慢地转身去拉门把手,懒懒道:“抱歉,看来今天是我自作多情,打扰了。”
只是门刚打开一个缝隙,韩泽文就被狠狠地推到了门上,然后青年护着他的头,温热的唇压了上来。韩泽文不怎么意外,很顺从地仰起,丝毫没有反抗,任由青年攫取口中的氵聿氵夜。
江赦的手抚上后背,缎面衬衫很薄,可以清楚感觉到肌肤的热度,但他犹觉不够,把顺滑的衬衫从西裤里拽出,直接伸进衬衫里。
蓦地,他触电一样从韩泽文身上撤开,面色铁青地瞪着韩泽文,怫然道:“你走!”
没想到对面变脸如此之快,韩泽文这次毫无准备,猝不及防被推了一把,后背的伤口有点隐隐裂开,他吃痛咬牙,忿忿道:“江赦你tm是不是脑子有病?”
韩泽文捂着后腰倒吸凉气,几乎要被执拗的青年气炸:“走就走,老子今天晚上低三下四地上赶着来找你,你不乐意复合,我直接走就是了!至于跟吃错药似的吗,拽着我啃半天。以后谁再来找你谁就是狗!”
门被恶狠狠地关上,扬起一阵风,吹动青年的衣摆。
江赦僵立在原地,望着自己的手,回想起男人后背上的凸起的抓痕,苦楚地阖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