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泽文哥哥，我想找你谈谈。”

见她没有白天那副随时想要扑上来的样子，韩泽文侧开身子，让她进了房间，为了避免江赦突然上楼会误会，特地把门留着没关。

“泽文哥哥你为什么不能和我在一起，我真的找了你好久，从小到大，我都只喜欢过你一个人，你究竟不喜欢我什么地方，我都可以改。”莫盈眼眶红红的。“你喜欢其他人也没关系的，只要你愿意和我结婚，你外面那些花花草草我都不会去妨碍你。”

“我……”

“不要再说是因为我的名字，你知道的，真是因为名字，我随时可以为你改掉。”莫盈指的是他几年前信口胡诌莫盈谐音“莫赢”克他的事。

“盈盈……”韩泽文也算是看着莫盈长大的，对待她，说是亲生妹妹般也不为过。

对于莫盈，他根本没办法用对待普通外人的方式粗暴地拒绝，只能耐心解释：“我说过很多遍，我喜欢男人。”

“可是你明明可以接受女的，我找人调查过，开房记录的交往对象里，有好几张偷拍照片是女人！”

韩泽文用吃了苍蝇一般的表情古怪地望着她，似乎在思考要如何开口，嘴巴张了又合，好半天才别过眼勉强出声，“你那批私家侦探可以辞退了。”

“什么？”

“没有女人。”韩泽文开口，有些尴尬地回答：“都是男的。”

“可是我看过照片，她们明明都是……”

“都是一些CD（Cross dresser异装癖者）。”韩泽文老脸通红，只希望莫盈没把他的调查报告给别人看过。

莫盈被这个晴天霹雳炸得外焦里嫩，霎时哑口无言。原本她还心存希望，能和泽文哥哥有一段事实婚姻，就算他婚后玩心不定也没关系，只要能和她结婚生子，可现在，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泽文哥哥是个纯gay。

她追了韩泽文二十几年，却是这样一个结果，可事到如今，她也完全没办法去怨恨憎恶韩泽文，他是那么的闪耀优秀，自信洒脱，占据了她一整个少女青春时光，她的每一次脸红心跳都是被对方所牵动。

莫盈立在原地无声地流泪。

“哎……”韩泽文没见过她这幅样子，也有点慌了，她从来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撒娇卖乖，像这样抽抽搭搭，光流眼泪的情况还从未有过。

他权衡片刻，还是轻轻地抱住了莫盈，手安慰地抚摸她的头。

即使拒绝别人，这个男人还是那么地温柔，可惜这辈子，都不会是属于她的，趴在韩泽文肩头，莫盈心痛地想。

她不甘心地又问了最后一句：“泽文哥哥，你对女的，真的硬不起来吗？”

“抱歉，不行。”

“呜啊！——”莫盈再没有了之前苦心维护的淑女形象，崩溃地哭出来。

莫大小姐哭了很久，泪水浸湿了他左半边肩头的衣服，韩泽文站得腿都有点酸，他想提议要不要去椅子上坐着哭一会比较轻松，下一秒，莫盈就推开了自己。

“我去睡觉了。”莫盈说。

韩泽文松了一口气，道：“好。”

想到江赦刚才的反应，莫盈走到门口，还是忍不住回头问了一句：“你和那个什么江赦现在是什么关系啊？”

本想上楼来找韩泽文谈谈的江赦，在门口二人看不见的地方停住了脚步。

他提着一颗心等了一会，听见了房间内的男人回答。

“普通朋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