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泽文本来也不太想住招待所,在江家兄妹的邀请下,也就半推半就地继续住下了。
江薇确实不太会煮饭,韩泽文吃得量比平时少了大半,用完晚饭,三人一起上楼收拾房间,但其实主要是江赦在清洁打扫。
韩泽文只负责把自己五花八门的家当搬到二楼,江薇则负责在一旁和韩泽文聊天,顺便帮他搭把手。
房间已经收拾得差不多,韩泽文半蹲下把自己的拖鞋放在床边,打火机却不慎滑落,由于造型特殊,一下子滚到深处。
他用手撑着地板用力去够,为了避免裤子跪到地板,所以殿月部轻微地抬高。
江赦铺好床,单脚踩在地板上低头一看,面前是男人棕栗发色的头顶,江赦愣了愣神,感觉这个画面似曾相识。
电光火石间,脑海闪现过一幅旖旎的场景。
很陌生,又很真实的场景,并不在他的清醒的记忆里。
他想确认一下触感,便伸手去摸那头发。
此时正好韩泽文勾到了打火机,起身,正好撞到江赦伸出的手上。
“不好意思。”韩泽文说。
江赦屈起手指,镇定回道:“没事。”
“文哥哥……”江薇抱着一份简历从房间门口进来,“你可不可以帮我看看这么写行不行?”
“小薇,已经很晚了,不要吵文哥睡觉。”江赦皱起眉。
“没事,看一份简历而已。”韩泽文不在意地笑了笑,接过东西,两人在书桌前坐下。
江赦想起晚饭时候,文哥似乎吃得不多,下楼翻冰箱找了一盒牛奶上来。
“谢谢。”韩泽文很自然地接过牛奶。
一旁的江薇等了等自己那份,结果没等到,她奇怪地回头问:“我的呢?”
“……只有一瓶。”江赦正经道,“你要减肥。”
此时韩泽文已经插上吸管喝了一口,又尴尬地停住。
“没事,文哥哥你喝吧。”江薇善解人意地朝韩泽文微笑,在背后偷偷对哥哥竖了一个中指。
江赦没理会,站在一边听了一会,他没找过工作,插不进什么话,只能看着他们的后脑勺发呆。
虽说他俩一人坐床上,一人坐椅子上,但他俩的头怎么靠得这么近?
小薇怎么能对一个刚认识不久的男人这么熟络?就算文哥不是坏人,但这种态度太危险了。
江赦迟疑半晌,说道:“小薇,你还没问完吗?”
“啊……哥哥,这可是关乎到我职业生涯的大事,当然要慎之又慎啦,你困了就先回去睡觉吧,我等会自己下去。”
江赦被妹妹推出门,只好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江赦躺回自己房间的床上,可能是因为文哥住过的缘故,房间里弥漫着一股似有若无幽淡的清香。
他闻了闻被子和枕头,都是新换上去的,没有味道;他又闻了闻刚才碰过对方头发的右手,也没有味道。
短暂停顿后,他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和痴汉没什么区别,于是便放弃了寻找韩泽文身上香气的传导体。
楼板不是很厚,可以模糊听得到楼上的讲话声,偶尔有很轻的椅子挪动的声音。
关于醉酒那天晚上发生的事,他还是想不起来,但是……
他抬起自己的手,男人柔软头发丝从指缝滑过的感觉,似乎在自己身体的其他地方体验过。
不知道江薇在二楼讲了什么,江赦隐约听见男人低低的笑声。
他拨通了江薇的电话。
“已经十点了,快回房间睡觉。”
“哥……”江薇的声音不情不愿。
“听话。”
“知道了……”
挂掉电话,楼梯方向传来妹妹下楼的脚步声,随后她进了自己的房间,关门。
然后是楼上的那个人关了门躺到床上很轻的脚步声。
再没有其他声音。
江赦感觉世界清净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