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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第 36 章(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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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与师家人碰面,某种程度,得以解决牧荆一直以来的困惑。

牧荆究竟是不是师衍女儿,是师晓元,亦或是师微微,师家人一看便知。

师衍父女三人被鬼星突袭是三年前的事,时隔三年,容貌变化不至于过大,牧荆是不是两姊妹其中一个,就师家人来看,不过是一翻两瞪眼的事。

可是,牧荆不免想得远一点。

确认她是师晓元或是师微微了,然后呢?

就此过上名门闺秀的人生?

与一大群不熟稔的师家人维持联系,逢年过节嘘寒问暖,年年返回远在千里的开陈省亲,每逢师家有人来京城设宴招呼一番。

像只金丝雀一样,过着金玉在外的人生,这自然不是牧荆设想中的日子。她想过的,是天高地阔,不被束缚的生活。

牧荆原先的计画是,待完成星宿堂的任务后,便要离开皇宫。之后,幸运的话,她把合欢散学透,以合欢散的名气,她去哪间酒肆都有银两赚。

万一她学不会合欢散,便继续做她的小暗谍。反正她也做了三年多,纵然她武艺不精,可凭着耳力过人,从事窃听一途仍是驾轻就熟。

自然了,目前为止的谋划,是基于牧荆最终得以在戟王眼皮子底下全身而退。

万一牧荆的梦并非她过往的记忆,她既不是师晓元,也不是师微微,一旦与师家人碰头,被一眼看穿,那么她死在戟王手上,亦是一翻两瞪眼的事。

于是,牧荆思来想去,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师家人有机会见到她。

牧荆便带着点不能理解的语气,问车内的男子:"你私下派人去师家,竟没想到与我说一声?"

戟王听此,皱起眉头。

去开陈的下属是日月堂的暗谍,本就是瞒着所有人去的。

明面上,戟王是个无权无势的皇子,镇海宫的侍卫,除了丁龄,悉数归老头子管,无论是额外调派人手护卫王妃,或是缉拿宫中细作,皆得先跟老头子报备过。

当然如果戟王愿意拉下脸,他也可以上书老头子,将镇海宫侍卫的管辖权拨到自己手上,甚至跟老头子讨要一群文武幕僚,也不是不行。

可戟王不这么做的缘故,便是要给外界制造一个醉生梦死的假象。

他懒得掌权,他懒得管人,他只想享乐,他越颓废越不着调,刘贵妃的人马便会越放松。

如此一来,戟王自然不能堂而皇之知会王妃,他派了暗谍去开陈调查。

况且,既是调查,怎能事先知会,留给人做准备的机会。

戟王默了会,问:"我该告诉你?"

牧荆低垂着颈子,有些无奈:"你不相信我。"

戟王没有言语。

她摇了摇头,轻轻叹了口气:"你说,夫妻一体,可我觉得你与我,并非一体。"

戟王迟疑了下:"我……"

戟王有点理亏的意思了。

可这还不够,牧荆要斩断戟王所有调查她过去的念头,要给戟王一个若调查王妃便是伤害夫妻情分的联想。

戟王稍往后靠,淡淡地道:"我不告诉你,是有我的苦衷。"

牧荆闷闷地问:"若哪日我有苦衷,也能欺瞒你吗?"

戟王最恨被人欺骗,很快便冷冷地答:"自然不行。"

牧荆轻声吐出一句:"你又自打嘴巴了。"

一刻钟内,戟王被牧荆讲了两次自打嘴巴。

此时,他当真有股脸颊生疼的错觉。

牧荆神色落寞:"你表面疼爱我,可私底下却连去师家都要瞒着,让人知道了,只会觉得我与你的恩爱都是做做样子的。"

听此,戟王的眉头夹得很紧。

牧荆:"我嫁入皇家,便是把一切身家都交给你了,所谓良禽择木而栖,我本以为我寻了个仰之弥高的好夫婿。可你说了一句有苦衷,便可以欺瞒我,可我若有苦衷,却不能以此欺骗你。"

牧荆顿了下,又叹气道:"标准不一,厚此薄彼,你这样,实在是不大好。"

戟王缓缓抬起眼:"哪里不好?"

牧荆摇头:"不说了,再说下去,你我夫妻情分便要……"

戟王眯起眸子:"便要如何?"

牧荆在戟王面前,除了一两次情绪失控,其余时刻皆扮演着一个温婉恭顺的王妃。严厉之词自然是不能说出口的,否则便破坏温顺形象。

于是,牧荆没有继续讲,只是侧过身去,看上去有些哀伤。

"当初这桩婚事,殿下本就不喜,曾误会是妾与刘贵妃勾结,这么说来,殿下私下派人调查开陈,也说得过去。只是,得知殿下不信任我,我多少觉得难受,还有失望。"

戟王听此,更加无语。

牧荆真想看看他此时此刻的表情。

她知道,他有些紧张了,他忍不住天人交战,但他并不觉得哪里做错了,调查即将同床共枕之人的过去,怎会有错。

他是皇子,所有靠近皇族的人,多少带着一定的目的,甚或是阴私。

他就算要把师家祖宗八代扒过一遍,也不会有人指着他鼻子说他错了!

可牧荆就是要让戟王觉得他做了一件错事,不从道理上,而是从情义上。

不只是为了得以活下去,还隐约为了一股胜利的滋味。

他骗了她,她也骗了他,凭什么他能调查她,牧荆却只能默默接受。

两人便不约而同维持着沉默。

不知过了多久,戟王选择避开这个话题,打破沉默。

"我知道你想念娘家人,他们已在京城,不日你便能与他们会面。"

牧荆问:"他们是?"

戟王:"你的二叔父师凌,与二婶母。"

牧荆听此,露出一股难描难绘的神情,含蓄地道:"我与他们关系不大好。"

既然师凌夫妇已到京城,骑虎难下,牧荆没法把他们赶回去,戟王更不可能这么干!

那么,牧荆便要建立师凌所言不可信的形象,并制造出她与师凌处不好的印象。

成功的话,戟王不只不会安排双方见面,甚至连戟王自己都不愿再见到师凌。

可若演得过于用力,戟王难免生疑,得把这份不信任,一点一点地植入戟王心中。

戟王挑起眉:"说来听听。"

牧荆欲言又止,摇头:"我身为晚辈,与长辈之间的龃龉,不该说给你听。"

戟王缓了声:"你但说无妨。"

牧荆叹气:"说来说去,都是为了合欢散。"

戟王:"哦?"

牧荆一副勉为其难脱口的模样:"爹谱出来的合欢散颇受欢迎,叔叔伯伯婶母们一个一个眼红,家里便乱成一团。"

戟王问:"如何乱成一团?"

牧荆:"抹黑,洒谎,攻讦,只要不伤人性命,但凡能想得到的肮脏手段,全使上了。"

她没指名道姓师凌,便是要建立一个师家全部人都不可信的印象。

戟王嗓音有些冷厉:"你呢?你可有受到伤害?"

牧荆一副不想深谈的模样:"殿下还是别问了。"

说得太多,激起戟王的好奇心,反倒再派人去调查,那可就适得其反,于是牧荆点到为止。

戟王心神晃了下:"你不愿我关心你?"

牧荆神色凄凄,低声道:"总之,殿下别再派人去师家了……如此,勾起我的伤心往事,徒增困扰。"

戟王抿起薄唇:"阿元……"

牧荆没有转过身来。

戟王端详着牧荆,不停思索。

他以皇子之身,行皇子该行之事,究竟有什么错。身为日月堂堂主,深切明白细作无所不在的道理。

可王妃的反应,却让他懊恼地不明所以。他喊她阿元,她却不予理会。

他这人一懊恼,便会在两人中建立起一道墙,周围全是拒人于千里外的冷冽气息。

所幸这次,戟王恼怒的是他自己。

之后,回镇海宫的一路上,两人在马车上没再说过半个字。

是夜,戟王回太乐府继续处理几日后盛宴事宜,两人没机会碰头,也没机会再提起师凌。

于是牧荆便想,这事便这么不了了之了!

戟王忙于公务,本就打算将师凌夫妇暂时置之脑后。

原先便是无关紧要的人,加上今日牧荆在马车上这么一闹,只怕戟王连师凌的名字都不想听见了。

搞不好,连自己的王妃也一时不愿相见。

牧荆便好整以暇,让木槿拆去她身上全数首饰,褪下常服,换上宽松寝衣。

此时,突起南风,风吹得花光凌乱,月影婆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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