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吧，拿出来我看看。”

提纳里看他们蹲着讨论查看一番，见珐露珊跟学者相似但更浅的发色，犹豫地问：“你们，是亲属？”

“怎么可能。”

“不可能。”

“……你这不可能说得是不是太嫌弃了。”

珐露珊叉腰，学者让她明天再来拿，现在可以走了，珐露珊说着不敬前辈，走前哼地甩着头发，这让她看起来更符合外表年龄。

“你们关系不错，”提纳里感。

“我不觉得，”学者查看着电线问题，“我不认识她，但她认识「我」。”

21

“你不是被放逐到沙漠了吗？！”

初见时，她震惊地喊道，博士思索片刻，没想起是谁，在脑内公屏问了下，也是不认识。

“为什么还在教令院？！等等，已经过去百年了，不会是后代吧！”

博士就着关键词再想，想起了近期回归的一个学者，一个来自百年前的学者。

知论派的珐露珊。

百年前，这倒是确实有可能认识他的长相。

也不知她脑补了什么，珐露珊表情兴奋，充满期待地对着他讲：

“快，叫我前辈！”

博士转头就走。

然珐露珊是个风系神之眼拥有者，即使他迈着长腿快步也跟得上，还在那喋喋不休。

吵死了！博士烦躁，谨慎起见，设个套把她处理算了，免得留有大麻烦。

“太好了，时隔百年，还有我认识的人，”她庆幸地感叹，“呃，虽然是后代，但还是认识。”

“我还以为只剩下我一个人了。”

人类的寿命实在是太短了，就如百年足以让稻妻盛名的五心传不再有名，甚至不再提及。

“……”

看着就不太聪明的样子，博士想，留着也不是不行。

22

次日珐露珊来的时候记得顺路买了礼，不空着手，但学者不在，只剩提纳里。

得知人一大早就跑了，珐露珊的前辈模样没撑过一分钟，“明知我会来！”她气鼓鼓地跺下脚。

总之先进屋，那台机器学者已经修好了，勉强缓和了珐露珊的心，便将在咖啡馆买的美味的枣椰蜜糖交给提纳里。

“我们吃完吧！不给他留一块！”

甜食干吃容易腻，提纳里看了下可招待的问：“奶茶可以吗？”

听到询问的珐露珊一个激灵，“有少糖的吗？”她警惕地说，看来这也是个体会过学者口味的人，就差说不要他做的奶茶了。

少糖的还真有。

“噫，我当时讲了那么多都不见他改，”她嘀咕，“也不见糖分腐蚀掉他。”

“话说，你们是怎么搭上的？”珐露珊问，“你们应该，是吧？”

事实上不是，但避免多余，提纳里就默认了。

“这速度，”她眼神快速瞥了几下，“未免太快了。你们真的做好准备了吗？你们有够了解彼此吗？”

“还有啊，我记得巴螺迦修那的听觉很好，你应该听得出来吧。”

——他身体有些地方是机械，且在持续增加。

“他长辈的学术观念是把人优化成机械，跟机械生命派是不同的。”

然即使知晓，珐露珊却无权管，想要帮助的前提是对方真的想逃离。

学者是支持这套观念的，只是不如长辈般真的会对人下手，而是自己成为了，哪怕再这样下去，他的大脑也会变成机械。

或者说，已经是了。

在意识到后，他说的双重人格，就实则很有可能是被操控。

总有一天，人也会如机械被随意摆弄。

“你还年轻，错了还能重来，所以，慎重点做选择吧，”珐露珊说，“我，一想到他可能会……就不忍接近了。”

如同长生种不忍与短暂之人离别而不接触。

可问题是，那人并没有给他选择，提纳里想，他已经被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