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白:“那你教我武功,我就不叫你那三个字了。”
纪修姜:“…………”
***
刺客事件之后,整个军营一时间戒备更加森严。
宿军把整个营地都翻了遍过来,也没找到刺客。
梁炎坐在营帐内,一脸愤怒,道:“整个营地就这么大,难不成刺客还能长翅膀飞了不成?!”
众将士垂首不语。
纪修姜冷声道:“不可能,我分明刺伤了刺客的胸口,怎么可能找不到?”
张忠上前道:“确实全部检查过了,没有一个士兵的胸口受伤。”
纪修姜目光犀利扫视一圈,走至孙大仁面前时,顿住。
孙大仁感觉仿佛被窒息了般,久久不敢呼吸。
哪知纪修姜只是在他面前,顿了片刻,随后又走了回去。
“我们自己人检查过了吗?”
张忠愣了下:“……这个,纪公子……是怀疑我们自家兄弟吗?”
纪修姜目光凌厉,扫视着营帐中的每一个人:“指间下,本来就是最容易藏污纳垢的地方。
“若生了刺,自然也是最疼的,但。”
“不能因为疼,便不拔。”
众将士沉默半晌,最终张忠带头应声:“……是!”
***
黄昏,火红色的流云,流入西天辉煌的落霞中。
队伍赶了一天路后,在一处河溪边安营扎寨。
公子白与纪修姜,各自手持兵器,立在营地一处空地。
“看好了!”
纪修姜瞥了他一眼,猛地往前踏了几步,双袖一振,手心亮起一道剑光,接着便若行云流水般地舞出了一套剑法。
刺、劈、撩、点、抹、架、扫、推、化。
不蔓不枝、势如破竹。
看的公子白不得不承认,人好看,舞起剑来更是赏心悦目。
但似乎哪里不对。
一套剑法耍完后,纪修姜问公子白:“看全了?”
公子白犹豫了下,点头。
纪修姜道:“打一遍。”
“哦。”公子白应了声,照着回忆,按纪修姜刚才的样子打了一遍。
一套剑法舞完,竟是没有丝毫偏差,只是气力上没有纪修姜那么足。
“果然聪慧。”纪修姜点头夸赞。
公子白却只是静静地看着他,凉凉道:“是吗?”
纪修姜斜瞥他一眼:“不是吗?”
公子白哼了声:“……如果我没说错的话,这就是普通的入门剑法吧,路边小摊十文钱还送两本的秘籍,普通小孩都会几招。”
纪修姜脚下一歪:“…………胡说!我这可是正宗的太极剑法。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八卦生万物。世间所有最繁杂的东西,都是从最基础而来!”
公子白配合着点头:“那现在入门剑法,我已经会了,你还有什么?”
纪修姜一噎,真是恨得牙痒痒。
其实白天赶了一天路,他现在已经很累了。
本想找点简单的剑法,赶紧打发公子白得了,没想到这人还真较上劲了。
眼下又不能直接说,对,我就是忽悠你,练完剑,赶紧滚蛋吧你。
毕竟昨晚答应了公子白教他习武,此刻若是作废,不知他今晚又要怎么闹了。
当下,顿了片刻,只得又舞了一套剑法。
这套剑法,公子白起初还能看清一招一式,后面纪修姜身形越来越快,剑与人几乎融为一体。
公子白眯紧眼睛,仔细观察着纪修姜的招式。
起初还能分析出东西来,后面便只见得一道白影混着一道银色的剑光,在眼前飞来飞去。
片刻后,纪修姜顿住身形,落在他面前,停下。
公子白仍觉得眼前有些眼花缭乱。
纪修姜将手中的剑扔给他道:“打一遍。”
公子白:“……”
公子白接过剑,嘴里暗自咬牙切齿。其实刚才纪修姜动作太快,他并没有看清后来的招数,纪修姜显然是故意的。
但他又不愿服软,只得抱着剑硬上,前几招凭着他自己的理解,还能学的有模有样,后面就开始有些不太对了。
刚打到一半,公子白的身形明显滞缓了下来。
一根柳条,狠狠打在了他的手臂上。
“招式错了,还有手抬高一点,剑挥起来要用力!”
纪修姜不知从哪里折了根柳条,冷冷地站在公子白面前。
公子白:“……”
公子白刚将手抬高了点,腿上又是一柳条抽来。
“腿绷直!”
腿刚绷直,腰上又是一根柳条抽来。
“腰挺正!”
…………
公子白:“……”
…………
一个时辰后,公子白终于怒了。
一根柳条再次打向了公子白,公子白一下没避开。
结果,柳条直接擦着鼻子甩过去了。
公子白的身子原本就提不起力气,眼下为了摸清纪修姜的武功路数,又撑了这么久。
当下只觉得鼻子处一阵腥热,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
在他还没反应过来,那腥热的到底是什么东西时。
一只手帕已塞过来,死死捂住了他的鼻子。
纪修姜:“……快捂住,捂住!”
公子白怒将他手帕甩开,一摸鼻子,果然,满手的血。
一声怒吼响彻营地:“……纪修姜,你特么大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