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道歉也是我对卜峰主你说，怎的卜峰主你先同我说起对不起了？”

卜戈觉得封南安在嘲讽她，但转头发觉封南安脸上的困惑确实不似作假，到嘴边的反讽又生生咽下去。

张张嘴，想说什么，但好一会，卜戈什么都没能说出。

该说什么呢？

上章峰欠你昭阳峰五十五条人命，作为峰主的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有些话可以自己这么想，但不能说，显得这五十五条人命在上章峰这边太过无足轻重了。

卜戈蹙着眉，烦躁地蹂了一把自己额前的碎发。

见卜戈这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封南安也终于反应过来。

自己和卜戈是没什么交集的，论个人甚至是他欠了卜戈，抛开个人身份，他和卜戈还是两个峰的峰主，峰与峰之间，上章确实欠昭阳一个道歉。

只是不说当年拍板拒战的上章峰主不是卜戈，他不是死去那五十五人，甚至是受了他们庇护才活下来的，没资格替他们原谅。

本来有些剑拔弩张的气氛因着两人的沉默蓦地沉寂下来。

姬玟在一旁目睹全程，但没有开口帮两人解围的打算，只是悠然地又为自己续了一杯茶。

卜戈视线一直停留在封南安身上，自然没错过他那一瞬间的恍然，知晓他终于反应过来了。

只是封南安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再开口。

一烦躁，卜戈就想揉头发，原本整齐束起的头发被卜戈揉得一团糟。

封南安看着折腾自己头发的卜戈，正想开口劝阻，一团不明物体飞速朝着他砸来。

下意识接住后，封南安张手一看，是一块白玉令牌，上面刻着繁复的图纹。

“这是？”

“传送玉令，弄碎后，不论我在哪里，都会被强制传送到你身边。”

召唤卡……哦不，传送玉令本身制作就极为困难，制作过程还必须融入被召唤者的心头血，若是失败，那一滴心头血也随之失效，重新制作便需重新取血。

如今整个三清宗，能制作传送玉令的除了消失许久的褚师静，就只有她座下的大弟子姞域，并且成功率不到五成。

【不错嘛，男主早期的金手指之一都被你截胡了，再过两年，卜戈渡了雷劫，就是三清宗除了宗主和那位传说中的老祖之外，最强的战力了。】

【Admin，三清宗消失真的不能更改吗？】

【试图更改重要剧情的苦果你不是已经尝过了吗？经脉尽断，业火缠身，哪怕往后你换了副身子，这业火也会随着你的灵魂转移到新的身子，若不是因为封南安是书中的重要人物之一，你那口气能不能保住都难说。】

封南安竟然从一个机械系统音中听出了些难言的失落。

【重要的剧情节点是不可逆的，就像成品房装修，只要你不动承重墙，付出足够的钱你爱怎么装修就怎么装修，弄成毛配房都行，但一旦动了承重墙，这房子就废了，甚至可能连累整栋楼都成了危房，重要剧情点就是这个世界的承重墙。】

【昭阳峰峰主封南安的死，和三清宗的消失，都是重要剧情点。】

【Admin。】

【嗯？】

【你好没用啊！】

【……】

忽视掉Admin在自己脑海中破防的冷嘲热讽，封南安看着卜戈叹道：“卜峰主，你并不欠我。”

“我的确不欠你，只是身为上章峰现任峰主，我有责任保护昭阳峰最后的亲传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