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这般,在陈瑞安的精心经营下,酱香饼摊的生意蒸蒸日上,业绩一日好似一日。
到了年前,日均销量已然达到了二十七张。
在这竞争激烈的东街上,酱香饼摊算是站稳了脚跟。
如陈瑞安所料,没过多久,果然有几个跟风者盯上了酱香饼这块“肥肉”,也在东街卖起了酱香饼。
不过,他们做出来的饼,多半只是简单抹上甜面酱或辣黄豆酱。没有了秘制的酱料,自然不能与陈氏酱香饼相提并论。
陈氏酱香饼原本就是薄利多销的路线,这些人的价格也很难做到更低,就更抢不走什么生意了。
偶尔有不想排队的客人,买了他们家的酱香饼,只觉咸而无味,反而更衬出陈氏酱香饼的好来了。
不过,生意太好也有烦恼。
现场煎饼太费时,赶不上卖饼的速度,队伍越排越长,难免会损失一些客人。
有钱赚不到,陈瑞安急得团团转。
为此,她想了个办法:前一日晚上将饼擀出来,提前在家里的锅上略煎一煎,第二天早上再带去摊位上复煎。
这样一来,出餐速度更快,就能节省宝贵的早高峰时间。
而且,复煎过的面饼,饼皮更加酥脆。只要保存得当,内部的水分也不会流失太多,依旧保持着松软的口感。
在晚上煎饼,张金花也可搭把手。能帮着儿女分担些,张金花很满足。
腊月二十,舒先生给陈瑞安放了元日假。
年关愈近,街上的人就愈少,连往日最热闹的东街都有些冷清。
大家放假的放假、回家的回家,难得团圆又清闲的日子,不少人家会选择自己在家里做早饭。
蚊子肉也是肉,放假后,陈瑞安仍咬牙摆了几天摊,一直摆到了腊月二十五。
眼见着实在没什么生意可做了,她才终于下定决心,收了摊子,安心窝在家里过年。
卖了这么久的酱香饼,虽然离还清债务还遥遥无期,但手上总算攒了些余钱,可以踏踏实实过个好年了。
陈瑞安自告奋勇,要在东街上替家里采买些年货,趁收摊时一并带回家。
肉菜果米这类年货,陈瑞安不会挑,交给经验丰富的张金花置办。
她负责买的,是一些解馋的零食。
张金花的口味颇为老派,爱买一些冬瓜糖之类的点心。陈瑞安嫌甜腻,不爱吃,她要买些自己爱吃的小零食回去。
乔秀珠之前帮了她一次忙,还经常照顾酱香饼摊的生意,陈瑞安记在心里,早就盘算好,年货就去她家的麻花店买。
虽说店名叫做麻花店,但乔氏麻花店并不只卖麻花这一样。米花糖、芝麻糖、红薯干、江米条这些常见的点心都是卖的,还兼卖些瓜子花生之类的炒货。
有了招牌的麻花引流,这些点心也都卖得不错。
陈瑞安走进店里,热情地向乔秀珠打招呼:“秀珠姐!我来买点儿过年吃的点心。”
陈瑞平跟在后面,脸上带着温和的微笑,静静等着一会儿拎包。
乔秀珠正在整理货架,听见客人进门,她下意识要招呼:“随便看看啊,都是——诶,是你们?”
见了陈家兄妹,她露出惊喜的神情,热情招呼道:“爱吃什么?我给你们介绍。”
这会儿时间还早,麻花店也才刚刚开门,店里除了他们两个,再无其他客人。
见乔秀珠不忙,陈瑞安也就放松下来,不紧不慢地仔细挑选着。
首先要了一斤麻花,半斤原味的,半斤黑芝麻的。
乔秀珠拿起秤,熟练地给她称麻花,秤砣那头翘得格外高,简直快要滑下来。
陈瑞安注意到了,忙道:“秀珠姐,你不必特意多给我呀,按正常的分量就行。”
乔秀珠满不在乎道:“没事儿,我买你的酱香饼的时候,你不也常给我抹零嘛。大家互相照顾,不用客气!”
称完麻花,乔秀珠指着货架上的花生糖,推荐道:“这个花生糖是今天新做的,你尝尝,可香了。”
陈瑞安拣了一小块碎的尝尝:“嗯,确实好吃!这个也来一斤。”
“好嘞。”乔秀珠伸手抓了一大把花生糖,,不由分说地塞进陈瑞安的围裙口袋里:“好吃就多尝一点。”
“连吃带拿,怪不好意思的。”陈瑞安笑道。
“咱俩谁跟谁呀,放心吃!”说着,乔秀珠又抓了一大把,塞进陈瑞平的口袋里。
陈瑞平隔着衣服感觉到了乔秀珠的手,吓得往后退了半步,顿时羞红了脸,手僵在那里,收也不是,推也不是,颇不自在。
两个女孩子兴致勃勃地接着挑零食,没有注意到他的窘状。
又陆续称了些酥糖、江米条、柿饼,还有一些瓜子花生,陈瑞安掂量着分量差不多了,就喊乔秀珠结账。
乔秀珠拿起算盘,一边熟练地快速拨动,一边用笔记下结果,看起来专注又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