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萧显单音回应,一呼一吸间幽香萦绕着。
随之呼出的短促呼吸袭击了江容白皙的脖颈,没忍住的瑟缩一下,雪肤浮现出淡淡的粉色。
有力的手臂将她扶正,她站稳的一瞬,向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双手交叠胸前行了礼,“多谢裕王。”
被她拉扯出来的秋月先是一愣,反应过来后,赶紧行了礼。
围堵的几位郎君明显是认识裕王的,见他来慌乱的行了礼,转而四下逃窜。
汀兰被这几人气的不行,朝着他们背影啐了一口,“欺软怕硬的窝囊废。”
“好!”
“加油!加油!”
全长安城的注意力,都在曲江池的十几条龙舟上,刚才的小插曲仿佛没人看见。
江容上前一步,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快速的说了一句,“算你还一次,骗我马车坏了的事我就不与你计较了,但今日发生事你一个字都不许向外透露。”
萧显高出她不少,就这样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没做出回应,不知道他听没听见,嘴角噙着笑意,看起来格外欠揍。
没得到他回应,她打算先和秋月一起去包厢找静和县主。
转身一瞬,他懒懒的吐出一句话,“我总觉着我亏了。”
“?”
江容让秋月先去天字六号房找县主,她留下和他好好掰扯掰扯。
她咬牙切齿,声音仿佛从牙关里挤出来的,“我都没说你这么大个人,让我马儿拉着回去,耗费多少草料,你反到计较扶我一下,摸了我的腰你还亏了?”
“裕王这千金之躯,莫非是半点劳动不得?”
“你要是这样算,倒也合理,”萧显的笑里憋着坏,“人吃五谷杂粮维持生命,我身为裕王吃的自然比普通人好,所以用来维持生命的食物也更精细昂贵些。”
“方才我揽住你腰的手,上面是有温度的,那都是我平时食用精细昂贵之物所化,岂不是比你的马儿吃的草料花费的多?”
江容嘟囔一句,“没温度那人就没了。”
“什么?”萧显没听清,微微颔首凑过来,俊朗的面容给眸子带来极大的冲击。
“没什么。”说也说不过,打也打不过,惹也惹不得。
算了,走为上策,“那既如此,劳烦裕王吃亏,臣女告退。”
萧显目的还没达到,不肯放她走,“别走,虽然我是裕王心胸宽广,但是也不能总是吃亏……”
江容截断他的话,“吃亏是福,多多积福利于身心康健。”
“……”
等她回到天字六号房的时候,第一轮比赛已经结束,江容遗憾的没看到比赛冲刺激烈的对决,“哪只队伍赢了?”
“第六只队伍是第一名,第一只和第九支并列第二。”静和县主说道,“一会还有第二轮。”
秋月看着她的眼神愧疚,屈膝行礼,“方才多写江娘子救奴家脱困,连累娘子,奴家内心难安。”
江容伸手将她扶起,“秋娘子客气,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一盏茶的功夫,一批新的队伍在南岸整装待发。
包厢内三人站在窗边,兴致勃勃的等待着,忽然门口传来一声清脆的碎裂声,汀兰应声开门查探。
正要给她们上茶点是店小二不小心将盘子打碎,精致的糕点碎在碎裂的瓷盘里,店小二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曲江楼来的都是非富即贵之人,卖的茶点都很贵,这一盘的损失,怕得抵他一个月的工钱。
店小二泪滴止不住的流,不停的点头哈腰的道歉,“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惊扰了各位贵客。”
“无妨,”江容走出来,念他生活不易不打算追究,“这盘记在我账上,你再送一盘过来就好。”
所有人都目光都在龙舟上,小小的惊动本掀不起涟漪,但隔壁天字七号包厢的门也开了,萧显半倚在门框上,看热闹似的。
店小二赶紧蹲下收拾残局,“多谢贵人,多谢贵人,我这就收拾,这就去。”
没等他收拾完,天字七号房的茶点送到了,另一个店小二端着托盘打算送进去,萧显手一挥,“先给六号吧。”
他不明所以,蹲在地上的和他对视一眼,“天字六号包厢又点了一份茶点。”
既然萧显发话,江容没和他客气,收了差点就把包厢门关上了,半个眼神都没留给他。
秋月那天被裕王带走,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的纠葛,小心翼翼的问,“江娘子,裕王可是惹到你了?”
“你看出来了?”江容捏起一块茶点吃了一口,“曲江楼的茶点确实不错,你们尝尝?”
“挺明显的,裕王送这茶点,就是为了讨好你,想要和你缓和关系。”秋月眼神示意看着茶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