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士安怀里的人传出了咳声。
一梦难醒,青年只觉得头痛欲裂。
“小枫……?”
“哥!”
青年缓了半晌,半响才低哑开口:“这是哪里……你又在做什么?”
他在做什么……他又在用那些奇怪的术法了……袁枫不想被哥当怪物。
少年眨眨眼,明显不想让兄长看到自己方才的大屠杀现场。
思忖片刻,他背过手去朗声道:“哥我结婚了!”
少年理直气壮地指向秦应天怀里的温从仁:“跟他!”
秦应天恨不能跳起来:“小鬼!休要胡言!!”
显然,这胡话信息量太大,消化不了的不止五殿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气的,那青年反正是喷出了口血来。
袁枫见状大惊,立马冲上去拍着胸口给人顺气:“哥!你不喜欢,我马上就把他休了!!”
……好家伙,任玄的嘴角开始失控。
温从仁昏迷一遭,已经嫁过一次,休过一回了。
青年咳的更厉害了。
好不容易等到袁枫这凶兽把自己爪子藏起来了,任玄抓住机会:“小枫,照顾好你哥,那我们就先走了。”
小娃娃不是傻的,袁枫点点温从仁:“他留下。”
他爷爷的,秦应天怒火直冲天灵盖,已经做好和这怪物拼命的准备了。
卢士安打起圆场:“这样——我们会帮你。他正真到达四品之前,以后每年这个时候,你带他定时来找我们。”
少年瞅瞅眼前的几人,又瞅瞅怀里的兄长,袁枫勉为其难点了头。
卢士安这么应,这基本上就算答应了每年给袁枫薅一回,秦应天心里难免泛起嘀咕,但转念一想,就自家夫子那点水平,哪有可能融这怪物小鬼的气。
我去!五殿下福至心灵,瞟一眼后面追着他赶过来的宫廷禁卫,真是这样那就厉害了。
秦应天拉过老爹的头号狗腿:“任将军,有件事,感觉您还是需要知道一下。”
任玄嗯上一声,悠悠投去目光。
秦应天:“今晚陆世子府上,有人以阵术取气,惊动宫中,陛下遣禁军近千,搜城彻查。”
任玄:“?!!”
秦应天讳莫如深:“卢大人对着那怪物应下的、说不准、他就不是我家夫子的气元。”
陆溪云那可是皇奶奶的宝贝侄子啊,能给那怪物每年取一回气?秦应天看热闹不嫌事大:“卢大人现在对着那怪物慷慨,当心到时候惹火烧身。”
任将军已然不淡定了,这何止惹火烧身,这要是捅出去,卢士安有几个脑袋够砍?!
他深吸一口气,拍了拍秦应天的肩膀,笑容深沉:“兄弟,阵眼里是你老师,怎么就取到陆世子身上了?”
秦应天背脊一僵,顿时一个激灵——他怎么把自己绕进去了?!
秦应天一个激灵,五殿下一下就颇为上道:“任将军,这件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
‘禁卫在皇城之外,寻到一处法阵,秦应天带着援手,联手任玄奋力一战,斩杀偃师数十,一解陆世子身上所中诡术。’
在同着秦应天沆瀣一气之后,任玄是这般同襄王殿下报的战况。
襄王殿下点了头,皇后娘娘大大的满意,皇帝爷的赏赐不要钱的赏了下来。
任玄加了官,卢士安加了官,就连温从仁都加了官,任玄很满意,秦应天很满意,皆大欢喜。
当然,快乐都是别人的,并没有陆世子的份。
一梦一醒,白练两年,这哪个能忍的了嘛。
床榻上,陆世子抱着自家的霜狼眼泪汪汪:“沐风。我好不容易才上的四品,又掉回从四品了。”
沐风配合的蹭着陆溪云的胸口。
“混蛋让我知道是谁,我一定不放过他!!”
沐风主动的又把脑壳贡献了出去。
胡乱的摸了一把狼头,陆溪云心情稍有平复:“还是你好。”
别问一旁被无视的襄王殿下作何感想。
尽管昨天忙到通宵达旦的是他,而不是这匹只会吃软饭的白眼狼。
但他堂堂朝廷亲王,难道会和一个畜生计较,到底谁更好这回事吗?
——会的。
“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秦疏决定离开这栋内部抱团的排外世子府,到云湘阁去寻一点安慰。
碧水云阁,一梦潇湘,云湘阁,皇都有名的歌舞乐馆。
这里的头牌歌姬名唤心月,据说,襄王殿下曾为此佳人,一连三年,一掷千金。
任玄亦步亦趋的跟着老板入了一层大厅,按理说像他这样‘有家室’的人,来这种地方是不合适滴。
但老板好不容易请客一回,他现在以下犯上给秦疏做思想教育,岂不是不识时务。
老板夹菜你转桌,他任玄今后还混不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