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边又有人哼道:“祖宗法度,乃是家法,家法不可变。”
此话一出,左边一片应和之声。
“现在桓温等人在北边虎视眈眈,王相此法是急政扰民啊。”
“先前就说过了,我大启的宰相怎能让如此急功近利者担任。可见这女人就是眼光浅薄,难以堪当宰执大任。”
“让这王先仪以女子之身担任宰相,本就是变动了我大启的祖宗之法,现在看来果然是弊端多多。”
“我还知道,这王先仪在年轻之时,就曾和几个男人不清不楚的。她甚至还和自己的妹妹抢同一个男人。这件事在当时闹的很是难看,可见其人本身就品行不端......”
听着周围的人谈论的话题越说越偏离,谢逊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忽地,一人从宣政殿外进内,铮铮道:“天变不足畏,祖宗不足法,悠悠众口不足虑。”
看清楚来人是谁,殿内骤然安静下来,原本喊得火热的官员们纷纷低头,竟无人敢再发一言。
王先仪缓缓走到先前喊道最大声的那人身旁,笑道:“张大人,如果本相没记错的话。本相年轻之时,张大人还未曾来临阳就任,又怎言之凿凿的说本相和几个男人‘不清不楚’?”
“既然张大人如此看不起女人,莫不是从石头缝中蹦出来的?”看着面前人扭曲的面庞,王先仪笑道补充道:
“汝之德操,又至何境耶?”
“你——”
前方传来的击掌声打破了此刻朝堂上剑拔弩张的氛围。
“哟,诸位爱卿今日在这朝堂上讨论的甚是火热啊。”不知何时,崇德帝已然端坐在了御座之上。
众人纷纷归位。
“王卿辛苦了。”崇德帝看向了位于队首的王先仪,接着又道:“今日早朝,朕打算和诸位爱卿讨论王卿提出之新政具体该如何落实。王卿之前早已和朕商议,将先在地方进行试点,其后再推行全国。”
一听这话,底下众臣忍不住窃窃私语。
本以为今日早朝,崇德帝和他们讨论的问题会是关于是否要施行新政,没想到却是如何实行新政的问题。
这进展何以如此迅速?
看着底下众人的反应,崇德满意的摸了摸不存在的胡子。突然,他扭头看向人群中的一人,道:“谢卿,你对新政先进行试点有异议吗?”
谢逊拱手道:“回陛下,臣对此无异议。”
“这他爹谁给我报的名?”看到手中的公文,小螺忍不住爆粗口。
本以为谢安领了皇城戍卫,成王和王恒甫也领了去地方推行田苗法之职,自己就再也不用去太监陪这些小孩一起上课了。
为此,小螺都已经计划好,以后一三五出外踏青游玩,二四六在临阳及其周边发掘美食,周日就在裴府的床上窝着。
这日子,想想就很舒坦啊!
前段时间在太监上的课,显然也是有效果的。比如,小螺现在看公文就不存在什么大问题了。
不然他也不会发现,自己的名字被列在成王和王恒甫之侧。
“是我给你报的名。怎么,有什么不满意吗?”一人进屋,笑得甚是灿烂。
“不,不.......不敢。”小螺连声道。
憋了一阵,像是实在忍不住,小螺抱怨道:“师兄,你干嘛给我报这个名,先前不是说在宫内保护成王就行。而且依我看,这成王一点也不需要我的保护,我看起来才像是那个需要被保护的人。”
爆炸抱着胳膊,道:“这不是要下到地方去了吗?还是可能存在一些潜在风险。大师兄觉得成王这个地方试点团缺个打手,我想你不是闲下来了吗,就决定推荐你上了。”
“而且你看,王公子也去。就算成王不需要你的保护,王公子可是不会武功的。你和他在太监时关系不错,我想你也不会忍心在王公子遇到危险时袖手旁观的吧。”
小螺无从反驳,无奈扶额道:“师兄,咱们是要去哪来着?”
“永州,先去永州试点。”爆炸想了想,又笑道:“对了师弟,这次你去永州还可能会见到师傅。师傅前些日子来信,说是去扶风派给大师兄找治疗腿疾的药草,师傅和扶风派林掌门交好,你若是上文登山说不定还能遇上师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