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弟啊,你这真的是.......你这说出去,你亲哥我也不信啊。”成王无奈扶额。
平王气鼓鼓地道:“那有什么办法?本王确实不知道什么他说的什么牛马书童。”
“是流儿,平王殿下。”赵斯言补充道。
“殿下,虽然您说了事情的经过,但我现在还无法理出什么头绪,我还得好好想想。不过我刚刚在您的话里,发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赵斯言沉声道:“按照我所了解到您今日的行程安排。这个时辰,您不是应该已经在皇宫内陪着皇上和皇后用晚膳了吗?”
听了此话,平王顿时发出尖锐的爆鸣。
皇宫里的郭皇后,此时也在心中发出了尖锐的爆鸣。
本来只是坐在桌边和崇德帝大眼瞪小眼,虽然有些尴尬,但也没有到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步。
平王这死小子怎么还不回来,本宫要用晚膳,郭皇后心道。人生最大的痛苦莫过于看得见却摸不着。
对面的崇德帝看起来心情不错,可能因为湛山正陪在他的身旁。崇德帝不知道,实际上郭皇后也很喜欢湛山。
毕竟,谁不喜欢绝色之物呢?
“陛下,不....不好了,刚刚宫外传来消息,说.....说是.......”来传消息的宫人看了郭皇后一眼,畏畏缩缩地低下了头。
崇德帝不满道:“吞吞吐吐做什么,给朕说。”
“宫外传来消息,说是平王殿下在洗云阁和定远侯郭世子为了一个书童争风吃醋,大打出手。这世子就告到了京兆尹,现在恐怕是大半个临阳都知道这平王强.....抢民男。”
“你胡说什么,均儿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陛下,这肯定是有人想要故意坑害均儿。”郭皇后忙道。
面前的崇德帝听了宫人的话后,神色间却看不出有什么变化。
郭皇后知道,崇德帝在极度生气之时,反而会异常冷静。
但是现在皇帝这个状态,看起来和刚刚在桌边与自己大眼瞪小眼之时,也没有什么区别。
难以揣测圣意的郭皇后偷偷看向了一旁的湛山,希望他能出面劝劝崇德帝。湛山低头,并不理会郭皇后的求助。
可恶,郭皇后暗骂道。自己私下里明明对他那么好,现在需要他帮忙了,反而装作看不见。
果然,宫里像湛山这类家伙都最为无情无义,美丽却无心。
郭皇后的声音不自觉地颤抖,“陛下,均儿他.....”
崇德帝抬眸,一言不发的看着郭皇后。郭皇后深感不安,只得住嘴。
“你听好,先去准备我晚膳前和你提的东西。这个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情。”
崇德帝起身,正准备拂袖离开,突然又道:“你上次做的就不错,这回必须同上次一样。还按那个法子把我需要的东西从宫外运进来,记住,一定要悄悄的。”
说罢,不等郭皇后的回复,便带着湛山离开了景粹宫。
“娘娘,娘娘,陛下已经走了。”身旁的宫女扶起了仍然保持行礼姿势的郭皇后。
“皇后娘娘,陛下说的究竟是何物呀?”
看着面前,由自己亲手挑上来的小宫女朝气蓬勃的面孔,郭皇后不禁伸手摸了摸。
“一个机会,”郭皇后笑道,“皇上只是又再次给了我一个机会。”
晓月坠,宿云微。
崇德帝和湛山走在前面,将一大溜宫人远远地甩在身后。
“湛山,你说这定远侯怎么老迈昏聩至如此,年轻时也算个人物。一大半年纪还管教不好自己的儿子,纵着他这般胡闹。”
“就这点事,何至于闹到京兆府,弄的人尽皆知。他不愿意管儿子,那朕就帮帮他喽。”
湛山听了这话,沉默地低头。
崇德帝反而勾起他的下巴,强迫他抬头,温和笑道:“怎么,难道你还想求朕放过他们,然后出宫去寻他们吗?”
说罢,他不顾湛山的挣扎,抱着他向前走去。
身后举着绢纱宫灯的侍女,看着崇德帝和湛山消失在御花园回廊的尽头。蓦地,远处传来了枯枝断裂地轻响,还伴着几声不可言说的絮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