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次他却没有那么好运,没有人再给他当垫脚石。玄衣男子很快就被周围一群人给收拾了一顿,套在麻袋里装走了。
白衣女子在楼上笑得直不起身。她往桌上丢下银子后,从窗边跳出,往那男子被带走的方向赶去。
那群人抱着不断挣扎的麻袋,最终停在了一处阁楼的后门口。敲门后,门内立即就有人将麻袋抬了进去,迅速关上了门。
还未靠近,白衣女子就听到楼内传来的丝竹之声,一阵微风吹过,似还能闻到空中传来的脂粉气息。
“原来到了洗云阁了啊。”白衣女子轻笑。
洗云阁乃是临阳最大的秦楼楚馆,这里既是文人墨客诗文交流之场所,同时也是男女寻欢之场所。只要你能付出相应的代价,没有什么是洗云阁做不到的
而且据说,洗云阁的大厨曾是黄鹤楼的大师傅,一手酱猪蹄烧的是出神入化,吸引无数食客前往。
白衣女子找了个时机,悄悄钻进了洗云阁。洗云阁很大,足有上下四层。南北天井两栏廊,皆是被层层轻纱罩住的小隔间。
廊中,一隔间的房门骤然打开,一男一女从门内走出。
“薛公子马上就要上来了吧”一个像是老鸨的人说道。
“是的妈妈,我现在就去拿那药,得在薛公子来之前给那人灌下去。”旁边一着深蓝袍的清秀少年恭敬地说道。
两个人说着,消失在了转角处。
看着两人远去,白衣女子悄悄溜进了那间他们离开的房间。
房间内有些阴暗,只见房中雕花大床边正吊着一人。那人此刻垂着头,看不清面上的神色。他的双手分别被金色的锁链吊绑在在床头两边的石环上。因为挣扎,细细的血珠顺着手腕滴下,砸在床上洇成了一朵梅花。
“哇哦——”看到眼前这副场景,白衣女子不由得出声惊叹。
那男子听到声响后倏地抬头。在看清来人后,他面色微变,神情复杂的道:“你怎么会来这里?”
“是啊,你是不是想说,我怎么还活着呢?”白衣女子说完,动作夸张的靠近床上那人,用两根手指轻抬起了他的脸,笑意晏晏的道:“公子,我是来你这取我应得的报酬了。”
说着,伸手便往那男子怀里摸去。低头时,白衣女子的发丝轻轻划过那男子脸颊,男子的脸颊瞬间泛起了一片红晕。
他不由自主地就想往后退去。只是他一挣扎,手上绑着的金链子上的铃铛就叮铃作响,手腕上的伤口也渗出了小血珠。
“你别乱动,这铃铛吵得我头疼。”白衣女子嗔道,接着邦的给了床上那男人一拳。
像是被打蒙了一般,那床上的男子真的就不动了,任凭女子在他的怀里找那样东西。
然而女子翻找了半天,居然什么都没找到。
“你的玉佩呢?”白衣女子秀眉轻皱。
“你帮我从这里出去,我就把玉佩给你看。”男子不咸不淡地开腔。
看着床上已经被绑成这样还敢和自己谈条件的人,白衣女子甚是恼火。
她伸出手指,戳着男子的胸口道:“麻烦请你搞清楚,你现在这是求人应该有的态度吗?我问你,你是成王的人吧?”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床上那人少有的表现出了些许惊讶。
看到男子的反应,白衣女子便知道自己猜对了。
于是略微有些得意的和他说道:“放心,我不会杀成王的人。但鉴于你之前把我当挡箭牌扔出去,这种弃我于不顾的态度,让我也不是很想救你。不过你要是现在告诉我玉佩在哪里,我倒不妨放你一条生路。”
听了白衣女子的话,床上的男子眉心微动,刚要开口,猝然听见门口传来了脚步声。
听到声音,白衣女子迅速躲在了床对面的帘子后面。
只见先前出去的深蓝袍的少年,端着一个玉碗走了进来。
他走到床上男子的身边,轻道一声得罪了,一把钳住了男子下颌,将一碗药灌了下去。之后便掩上房门走了出去。
男子挣扎的厉害,一部分药汁顺着嘴边流了下来,凌乱的领口处也沾上了不少。他鬓发微散,咳嗽的甚是狼狈。
白衣女子看他难受,刚想要上前帮忙,只听见那人蓦地对她吼道:“别过来。”
“你还好吗?我帮可以帮你把药催吐出来的。”白衣女子说着,慢慢靠近了床上的男子。
她刚扶正那男子的头,只见他双眉紧蹙,似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额头微微渗出薄汗,神情很是痛苦。
“你......你好烫啊,他给你喝得不会是.......”
然而此刻,床上那人却再没有精力回答她的话。
“那药已经灌下了去了吗?”一个轻佻的声音响起。
“薛公子您放心,这药起效快,保准您满意。”
隔间门外,再次传来了不断逼近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