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疼,比宣容昨天的那顿鞭子更过。
“仗着皇帝的宠爱,就能不把本世子放在眼里了?”等南泽吃够了苦头,南仕宇这才淡淡出声道。
南泽说话都哆哆嗦嗦,“不、不敢......”
南仕宇拿起案桌上水盆里的帕子,擦了擦手上的藏血,“真以为你做的那些,能逃得过我的眼睛?”
昨日被当众鞭打南泽也没搬出南家,搬出南仕宇原因就在这。
在他这位嫡兄眼中,他连条狗都不如。
南家更不会在乎他的死活。
将脏了的手帕扔进水盆里,溅起不少水花,望着清澈见底水盆里晕染开的血色,南仕宇转了转手上的玉扳指。
回想起宣容脖颈上的痕迹,南仕宇开口道:“要是再让我知道你去招惹皇后......”
“不会了!”南泽自知惹不起眼前人,保证道,“大哥放心,我不会再去招惹皇后!”
“你知道的,”南仕宇提点道,“我没皇后殿下那么仁慈。”
“我知道!”南泽了解南仕宇的手段。
南泽进宫前无意闯进过大哥的书房,他在那里见到了宣容的画像,也洞悉了他的大哥肖想着皇帝的人!
“可是......”南泽刚想说些什么,就被南仕宇凌厉的眼神要挟着把话收了回去。
眼看威慑住南泽了,南仕宇从容不迫拿出一个瓷瓶放在南泽的床头。
南仕宇开口道:“怎么也是伺候陛下的人,别留了疤。”
送完药,这琼安楼南仕宇也不多呆,当着内侍的面寒暄几句就走了。
坐在出宫的马车里。
南仕宇回想着今日在临风殿与宣容的交谈。
心心念念多年的,不可一世的宣世子,就这么被齐故的深宫磋磨成这般模样。
宣容不愿与他多交谈,是南仕宇自己候着脸皮与宣容叙旧。
在南仕宇故意说起过往快意自在意气风发的年少岁月时,他捕捉到了宣容眼里的动容。
纵使宣容拒人于千里之外,南仕宇依旧能感受的到,宣容是向往的。
南仕宇从袖中拿出一枚箭镞。
这正是当年宣容在围猎场里朝太子射-出的那支剑的箭镞。
......
临风殿内。
宣容站在书案前抄写着佛经。
趁着天还没黑他要多抄些。
这是给阿榆、凌大哥还有他爹娘抄的。
这些时日他已经备了很多,但他就是觉得不够。
多抄一点,心就能多静一分。
齐故处理完朝政就赶了过来。
从内侍口中得知宣容醒后就在抄佛经,抄到现在连口水都没进。
齐故凑上前,从宣容手中抽-出笔。
宣容侧目望去。
意想齐故将笔还他。
“歇会,别累着了。”齐故心知昨夜过分了,不免对宣容多嘘寒问暖了几句。
齐故招来萧川,让萧川倒了茶水过来,齐故将茶水送到宣容嘴边,亲自伺候宣容用茶,看宣容喝完才肯罢休。
宣容依照齐故的心思水也喝了,就是不见齐故还笔给他。
宣容从笔架上重取下一支。
齐故疏离你的时候十天半个月都对你不闻不问,可一旦对你好起来,巴不得把心都捧到宣容面前。
“容容。”齐故拉着宣容坐下。
齐故半蹲在宣容眼前,“昨夜你说你梦到娘亲,今夜是团圆夜,我们回家团圆。”
这个家,指的定不是皇宫。
那就只有宣容出生的地方——镇国候府。
团圆夜能与家人团圆,宣容怎会不心动?
齐故之前做的种种讨好,都没有这一句来的有用。
宣容点了头。
“朕这就让人去准备。”齐故看他答应,即可让人着手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