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宣容欲言又止的模样,齐故道:“朕来了,想说什么就说吧。”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不会再搅的后宫不宁。”宣容躺了一整天,这就是他想出来的话。
齐故很是意外宣容会说这些,“嗯?”
像是被昨日齐故的呵斥叫醒了般,宣容再次说道:“臣此前任性妄为让陛下难做,日后不会再犯了。”
看看宣容用的称呼“臣”、“陛下”,齐故一听就知道宣容不是心甘情愿。
索性开门见山,齐故道:“你想要什么?”
宣容藏在被褥里的手握紧了些,他刻意先向齐故示好,为的就是铺垫下面的事,“我想查投毒案。”
一听又是这事,齐故闭了闭眼深呼了口气。
宣容有腰伤,齐故给他上药的时候将他衣摆撩上去了,直到上完药宣容也没动的想法,他就是刻意让齐故看到伤处的。
那是他为齐故挡刀留下的。
犹记当初,齐故气到脸都黑了,和现在齐故的脸色差不多,但味道变了。
宣容坦诚道:“我没有下毒,阿榆也不会下毒,阿故我错了,我不和你闹脾气了,让我查吧,我想还阿榆一个清白。”
他没把握齐故会答应,他很尽力地讨好了,只希望别再迁怒凌榆族人。
“药是从你殿里搜出来的。”也是宣容亲口承认自己下毒的,齐故对宣容前后矛盾的说法需要个解释。
早前徐羿劝他和齐故说开他说过没有用的,齐故不会听的,眼下不正是如此?
宣容垂目道:“你不信我了。”
齐故看他眼里满是失望,抬起他的下巴,“真没有下毒?”
“没有。”宣容回道。
齐故叹了口气,将宣容揽到自己腿上,“查吧。”
宣容枕在齐故腿上,任由齐故摸着自己后脑眼中神色皆无,“谢陛下。”
齐故很吃这一套,今晚也就留宿在宣容这里了。
宣容往里头挪了些给齐故腾出位置,齐故顺势躺了进来。
齐故把玩着宣容冰冷的手指,想到昨日宣容流了不少血晕厥过去的模样,齐故低声问道:“还疼吗?”
宣容疼了整整两天,疼地让他清醒过来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
“不疼。”嘴上还是撒了谎。
齐故看破宣容撒谎的想法,“朕记得你是最怕疼的。”
宣容嘴角动了动,原来齐故还记得他怕疼。
知道他怕疼,还这么对他。
宣容回道:“真不疼。”
被齐故搂在怀里,他僵地像块石头,生怕做错一点,昨日晨起的事会再发生一回。
齐故感觉的到宣容紧张,抚着宣容的脊骨,“容容,等伤好了朕带你出宫去转转。”齐故依稀记得宣容很久没出去走动了。
“好。”本来想回齐故一句不合宫规,但看齐故在兴头上宣容应了下来。
“睡吧。”
“嗯。”宣容如负释重。
宣容近些日子都是一整天一整天的睡,到了夜晚自是难以入眠,只好闭着眼装睡。
期间他听到有人走进来的声音。
是萧川。
萧川在床边悄声请示齐故,说是南泽梦魇了,想请齐故过去看看。
宣容背对齐故,在无人察觉间睁开了眼。
齐故简短回了句,“知道了。”
就草草将萧川赶了出去。
“不装睡了?”萧川一走齐故就出了声。
指的是宣容装睡。
被拆开后宣容也没说半个字。
倒是齐故起了捉弄之意,“容容希望朕去吗?”
宣容不语。
齐故又道:“要是皇后开口留朕,朕就不去了。”
宣容从来没争过宠,他不屑的。
齐故想让他和那群妃妾一样争风吃醋,他做不到。
再者,齐故真想去又岂是他左右的了的?
宣容用齐故说过的话回应齐故道:“他还是个孩子,背井离乡进宫只能依靠陛下,陛下去吧。”
说到背井离乡这四个字时,宣容不禁心头一酸。
他也曾背井离乡,也曾只依偎着齐故舔舐世间唯一的暖。
齐故很难想象这话是从宣容嘴里说出来的,“真心话?”
宣容点头道:“嗯。”
他说了,他不会再搅的后宫不宁,不会再做让齐故难做的选择,既然南泽那边需要齐故,他就顺着南泽的意思做。
宣容请自己过来百般示好,眼下却要赶他走,齐故莫名有些不爽,“朕怎么觉得你在赶朕走?”
去哪是齐故决定的,宣容没有那个权利。
他不想惹到齐故,宣容望着齐故那双眼睛,答非所问道:“阿故,人是会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