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维塔：“真有这么好心？资本家诶，成品药可不便宜，他们真这么好心？”

“其实并不是。”耶莉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鼓起了勇气：“这些药大多数有问题，本来应该被销毁，但是却被他们免费发放，吃了以后症状可能更加严重，这些因药致病的人不得不来医院，然后被恒通公司‘治疗’，其实就是相当于免费小白鼠，后来恒通公司的药那么好，这些被当成实验品的人功不可没。”

耶莉也是入职之后才知道这些事情的，当她接触到公司的内部资料时，被恶心了很久。

其实抗生素造假这事早就被扒出来了，说出去也不算泄密，但恒通公司照样不改，整个银核区只有它家的药，垄断企业就是为所欲为。

安维塔：“所以你的意思就是，这家人发疯的原因是因为那药？”

“但那只是抗生素，对人的神经系统有伤害还不至于，这个霉菌才是根本原因，药只是诱发吧。”

耶莉是生物系专业，她不觉得是这个药直接导致人发疯。

被一直当成透明人的约翰尼终于忍不住了，他开口：“那霉菌哪来的？”

然后约翰尼立刻怯怯地看了一眼娜丽。

娜丽倒是鼓励：“没事，这可以说。”

“对啊。”安维塔恍然大悟：“那这么离谱的霉菌，难道是哈维波自己长的吗？”

这霉菌也太厉害了，连桌子和门框都能腐蚀了，这已经不是一般的霉菌了。莫非是哈维波这地方实在是太恶劣，连霉菌也物竞天择变得如此变态吗？

ID为“yelie”的观众也沉默了，过了好久，才发信息过来：“我不知道，但我可以帮你查。”

耶莉的职位可以接触公司内部资料，她可以靠着员工卡进入公司内网看。

安维塔：“你是谁？怎么还能查这种？”

耶莉犹豫了一下，然后想到自己现在是在游戏内看到的直播，是玩家ID，这游戏也不要求实名，那岂不是想说什么是什么？

耶莉：“我是恒通大小姐，查这个是因为公司拿过哈维波人做过实验，很多哈维波人都有被霉菌感染的记录，所以公司应该有关于这个霉菌的研究，我可以进去看看。”

大小姐啊，是耶莉一生的梦啊，只要能过上那么一刻醉生梦死的生活，她也乐意啊。

安维塔了然：“那麻烦你了，大小姐。”

耶莉喜欢上这个直播了，尽管哈维波贫民窟是个危险的地方，而且耶莉从未见过它，但耶莉却感觉这个地方很亲切。

耶莉：“你们会直播多久？”

安维塔：“和之前所有副本一样，结束这个紊乱流。”

耶莉：“那就是要几天咯？”

安维塔：“看情况吧。”

最好的情况就是几个小时内解决咯，可惜这地方也不知道会不会给安维塔这个机会。

“yelie”没再发消息后，安维塔道：“其实我怀疑这个霉菌也不是自然生长的，它也很有可能是一种异质生命，和哈尔帕游乐园一样。”

露丽艾比没有搭腔，她走到一边，然后照着地图，来到卧室门口。

安维塔用丝线破了门，走到露丽艾比身边。

“你听到了什么？”

露丽艾比茫然伸出手，由于这里的鬼声太乱，她现在耳边全是各种各样的人喃喃。

我是不是出现幻觉了？露丽艾比心想。

安维塔低声来了句：“原来通往楼下的洞在这里，该死，三十分钟到了。”

可惜露丽艾比听不清这句话，有一个鬼魅般的声音在诱惑着她继续往前走。

眼前霉脏的房间突然褪去污渍和霉斑，露出它原本干净温馨的模样，木板锯成的小床上面盖着一层薄被，旁边堆满了各种衣服等杂物，典型的空间不够家居布局。

一个黑色长发女人背对着露丽艾比，她形销骨立，宽大的睡衣套她身上，轻飘飘和鬼一样。

【腐烂吧】

露丽艾比着迷地过去。

【和我们一起腐烂吧】

女人猛然回头，当露丽艾比看见女人什么样时，发出尖叫。

女人整张脸已经没有了，全是密密麻麻还在涌动的霉菌斑，倒不如说她整个身体就是霉菌斑构成的，轻飘飘地飘近露丽艾比。

【死亡！】

“露丽艾比！”一只大手抓住露丽艾比，把她往后一拉：“你要死吗！”

露丽艾比一颤，眼前又恢复了原来破败发霉的卧室，原本放床的位置破了个大洞，可以看到正底下的六楼。

只是正对着大洞的并不是下一个房间的布设，而是一群黑乎乎的人，他们齐齐仰头看着楼上的安维塔和露丽艾比，身上黑色而毛茸茸的线条抽动着，黑黢黢的眼眶似有似无地盯着安维塔她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