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起这个原棋就火大,骗子还敢来和他讲道理,“夏竹由,你是真的想找死吗?用了那么多抑制剂,现在连医院也不愿意去。”
“不……不能被发现。”夏笛脑子里极度不清醒地又重复一遍。
果然,无论跟他说什么,夏笛都听不进去,只是自顾自的执拗着自己的想法。
夏笛的眼睛里蒙了层水雾,抑制剂还没彻底压下他结合热脸上的潮红,身上也出了汗,像是刚从海水里捞出来一般,连眼睫毛都被汗水糊在一起,粉嫩的脸蛋看上去软软的。
“哥……哥哥。”夏笛软软地喊了一声,央求道:“别去……别去好不好,我……求求你了。”
原棋一震,觉得自己真的是疯了,轻叹一口气。
“小竹由,我现在问你,为什么骗我说你自己是beta?”原棋尽量耐着性子问道。
夏笛紧咬住下唇不肯说,眼睛红红的,很是委屈的模样,原棋也是真拿他没法子了。
他纠结很久,红着眼睛说:“……不是故意的。”
“我带你下去,用我的信息素帮你掩住,不会让人发现你是omega的,乖乖跟我去医院,好不好?”原棋尽量让语气变得柔和些。
夏笛这样怎么能不去医院?
夏笛依旧呆呆的,眼睛睁得又大又圆,反应慢了好几秒才答了一声“好”。
红酒味的信息素瞬间溢出原棋的身体将夏笛包裹了起来,直至埋没他身上每一处的玫瑰香。
夏笛被这浓郁的红酒味信息素勾的昏昏沉沉,像是处在汪洋大海中,任自己怎么奋力挣扎都挣脱不开,他不自觉往原棋身上蹭,最后还趴在原棋的肩头睡着了。
红酒味的信息素穿过楼道校园,不少alpha和omega都受到了影响。
悬铃木叶子半黄,飘落出一整个灿烂璀璨的秋天。
夏笛被送进医院后,他自己完全没有印象做了什么,只迷迷糊糊地听到原棋似乎很着急地和人说些什么。
他被人放在床上,在病床上睡了好一会儿才醒,很舒服,像是清晨起床,然而他一睁眼便是怒气冲冲注视着他的原棋。
和清晨该有的景色完全不符。
“你干嘛这么看着我?”夏笛被他的视线看的发毛。
来的时候原棋其实已经没那么生气了,结果医生最后给出的那几句话的几句话狠狠的砸了他一下,这不是夏笛第一次用那么多支抑制剂了,他的体内有很多药物遗留,而且若不是他送医院送的及时,差点儿连命都没了。
原棋一把将手里的病号单摔在病床上,可是下意识规避了夏笛,防止麻烦他身上:“夏笛,你是不是真不把自己的性命当回事儿?你知道刚才医生说什么了吗?你要是再逞能些,现在躺的地方就不会是这里,应该是停尸房!谁让你这么胡闹的?”
夏笛有些惭愧低头:“我……”他找不到什么理由为自己开脱。
而且注意到他叫的是夏笛,而不是夏竹由,就知道这次原棋是真的生气了。
夏笛自知理亏,难得没回怼。
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清楚的,不知道是不是分化的太晚的问题,一只抑制剂根本压不住结合热时夏笛体内的信息素,自从有了结合热这个东西,他每次打抑制剂都是两支打底,多了不限,要不然信息素就会出现失控现象。
他也知道抑制剂用多了对身体不好,医生也不是第一次提醒他了,原本计划着这一定是最后一次了,下回就开始节量,谁知道,这次正好让原棋撞上。
他悄悄抬头准备打量一下原棋的脸色,谁知正好被原棋回瞪回来。
“我又不是故意的。”夏笛喃喃道。
原棋轻捏鼻梁,缓上一口气,问:“omega的事为什么瞒着我一个人?”
“不是只瞒着你,除了我妈和之前南城一中的同学,我都没说。”
门外的医生恰好敲门进来。
他看了眼病号单,问道:“夏笛,是吧?”
夏笛现在看见白大褂都有些莫名心虚,他缓缓点头。
医生一推眼镜,接着叮嘱:“这次算你幸运,下次别那么莽撞了。小小年纪不知道好好照顾好自己,以后抑制剂最好不要再用了,你的身体里积攒了太多抑制剂药物的残留,他们对身体很可能会产生极大的危害,不能再冒险注射了。”。
“啊,不用?节量不行吗?”夏笛惊异一刹。
啊?如果不能用抑制剂的话,那以后的发情期怎么办?难受死吗?
“这得看你自己的身体情况。”医生说,“能恢复很好的话,倒是还有可能,但是近半年都别想了,不过我会给你开些缓解药,药效自然是不如抑制剂管用。”
没等夏笛考虑好,原棋就先一步帮他答应下了。
他懵懵怔怔望向原棋,他怎么能帮我回答,我本人还没同意呢!
原棋察觉到他的目光却一句话也没解释。
医生摇摇头,感叹说:“弄成这样不仅自己受罪还麻烦你男朋友。”
“啊?”夏笛赶忙解释,“不是,他不是我男朋友,就是普通朋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