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一个小时,到最后,同桌的三个人玩游戏的玩游戏,打电话的打电话,就剩下自己和面前这个心不在焉但是势必不让锅烧干的人坐在一起。
其实他吃得并不多,就是有点挑食,有的菜即使下了半锅,盛出来的时候他也不会动一筷子。
张觉单手握着手机,指尖上划,像是正浏览着什么软件,另一只手握着漏勺,随时有离开座位的感觉。
林迷夹起最后一根粉条,细细地咀嚼着,然后在张觉起身准备夹菜的时候,说了一句:“我吃饱了。”
他被人提醒了一下,视线从手机上缓缓抬起,眉头还是微皱着的:“我说给你吃了吗?”
旁边看手机的俩都凑热闹似的看了过来,其中有一人拍了拍提醒道:“觉哥,你刚才不还说吃撑了吗?”
他没说话,不知道看向哪里,沉默了半晌后,对着空气补了一句:“我现在又饿了不行吗?是不是显着你了。”
林迷低着头把筷子摆好,感觉有点坐立不安。
在他们闲聊的间隔,他
张觉:“你要走就赶紧的,反正留下来也没用。”
莫名的有些不爽。
他点点头:“”
出门的时候,风变得大了起来,周围树木的枝丫被风压得低了低,透过玻璃窗的反光,他甚至能看见屋内几个人热闹的景象。
回过头,脚下的石子路
突然,他感觉之前一直不安躁动的感觉席卷了上来,
左边的有个挡住视线,他回头看了一眼,感觉那阵令人心慌的脚步声从来没有这么清晰过,心脏恐慌的时候,他鼻尖触到了一个粉末状的东西,当即昏了过去,意识弥留之际,仿佛听到瘆人的笑声,阳光打在玻璃窗上,看不清来人的脸以及窗户内那双眼睛,就这样了吗?
那天阳光很好,他的视野开阔,不知道这是不是最后一次见面。
。
张觉看着林迷的背影,直到他离开自己的视线,才垂下眼睛,继续摆弄着手机。
宿新他们忙着讨论文艺汇演的节目,颇为夸张地猜测张觉要唱的歌,看见他沉默了,倒是有些奇怪地问了一下怎么了。
没怎么,他调出了游戏:“打一把之后收拾桌子。”
行啊。宿新往外摸出手机,脸色有点正色了起来:“对了,听说许程威出狱了,你打算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他说。
他要是想惹事,城北乱棍伺候,一包新的利群被他皱着眉头从兜里掏了出来,还没开封,塑料膜尚且完好,想了想,他用长指顺着封口把包装打开,叼出一根后长呼出一口气,揉了揉太阳穴。
许程威不会和我打,因为我和他的梁子,不是谁被打趴下就能赢的。
他想要的是,让我进去,张觉呼出了一口烟,盯着面前的碗碟,补上了后一句:或者死。
这话一说出来,当场的气氛更加的凝固了起来。
宿新伸手要烟:“早知道当年用钱摆平好了,你俩费劲偷出来的那姑娘家属的谅解书,没用,人家不承认。”
张觉没什么表情地把软包的烟扔给他,烟点着没抽,倒是没有什么意外的:“能猜到。”
宿新深深地抽了一口,静了一会儿把气都吐了出来:“还有个问题啊,如果你,他们搞不定,我们,他尚且忌惮我家的地位,那不就剩一个人可以弄了吗?”
林迷。
他进入游戏的页面,拉了一遍列表的人:“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你,你俩不是认识的比我早吗?”
“那又怎么了。”像是想到什么,他又变成了那副吊儿郎当的坐姿,抬手开了游戏:“我又不是他的谁,贱的吗给他当保镖。”
宿新预购了装备看了他一眼,寻思你夹菜的时候是挺贱的。
但是他没说,只是叹了口气,觉得学神那么敏锐一个人应该不会这么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