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安静安静,我永远不说话了行吗?我是哑巴。” 大脑中的空气被压榨得越来越少,宿新本能地遵循着意志,开始求饶。
林迷感受着小腿细细密密地疼痛,一时间不自觉地轻哼了一声。
不过宿新也不是吃素的,抓到薄弱点 ,反过来一甩,林迷手中的刻刀被他夺在手里,好像下一秒就可以完成反杀。
侧身突然传来铁门被拉开的金属碰撞音,下一秒,天台的门被拉开,几位老师站在门口,其中还包含被从办公室叫出来手里还拿着笔的周红艳:“宿新,你给我放下刀。”
看到来着众多的人,宿新有些发懵。
???谁特么拿刀的啊,这人才是歹徒啊。
他往自己的手里看了一眼,然后把刀脱手了,金属柄的利器掉在地上发出了很明显的一声响声。
林迷从他身旁挣脱出来,抖擞了一下衣角,站在一旁。
“蹲一个认真学习的好学生,这就是你的能耐吗?”
好学生,他?宿新感觉有点迷茫。
但是周红艳的手像带刀子一样直接把他拽了过来。
“林迷,来你说,这是怎么回事?你一个好学生,被蹲了?”
“宿新,林迷,你们两个跟我去趟办公室。”
从天台下来的时候,余下的老师和通风报信的人感觉被几个老师围在了中间:“没事吧,不用你管,先回家啊。”
他的眼圈因为充血而变得有点红红的的,点了点头,他绕过人群,径自走到自己的教室里去拿东西。
他的眸色还是那么阴沉,回去的时候,周围守在门口的人情绪都有点激动。
“我靠,他打赢了?”
“天台哎。”
在办公室里,宿新靠墙垂着眼睛,很是沉默,鼻子里的血还没有被止住,因为乱抹,脸上红了一片。
要是说秦贤最擅长什么,是狐假虎威,最不擅长的就是应对老师,往周红艳的办公室里一站,他好像也突然不会说话了。
“来,宿新,解释一下晚自习去天台干嘛。”
“不说话?秦贤,你来说。”
秦贤缩着脖子,也并不说话。
“你说,宿新,你是给新人来个下马威呢,你爸给你花钱补课就这种效果啊。”
宿新本来都是一直梗着脖子暗中,说到自己家里的时候,他罕见地不说话了。
办公室里沉默地温度骤减了十度。
周红艳在拿捏压迫感这一块一直没有对手,这种老教室拿捏学生的弱点是必修课,她见收拾的差不多,就让人陆续走了,看到林迷的时候,她的眉心跳了一下,把那把小刀拿在手里:“这个是你的东西吗?雕刻刀,这种质感应该不是那帮小崽子的东西。”
他垂着眸子,点了点头。
“下次不要把这种东西带到教室,你要是真的想弄这个,就去美术室吧,就在二楼,没有人能打扰你,我上次就想说了。”
周红艳手里拿出了一个钥匙,在他面前晃了一下。
林迷的眼睛亮了一瞬,但下一秒周红艳就又摆出了条件:“无论你说想考美术院校也好,觉得自己厉害也好,但是这次考试必须要稳定你在a重高的成绩,别和他们搅合在一起。”
林迷没说话,接过银色的钥匙和沾了血的刻刀,表情有些复杂。
“行了,回去学习吧,对了,文艺汇演的男主持,你能不能当?”
周红艳皱着眉头,拿起一根笔在纸上圈圈画画:“就当美术室的交换?”
姜还是老的辣啊,他脸上的伤口隐隐作痛,做不出什么表情,再次点了点头。
“我就说你行,为了你这张脸也得有点成绩吧,行了,走吧。”
走进没什么人在的教室,拿起了自己的衣服和书包,摸了摸手机,还没走出教室,那个被踢凳子的女生还站在原地,她还没走。
“怎么了?”他问。
“别多管闲事了,”她说:“就算为了你自己。”
衣服也脏了,小腿伤还好,不是很疼,但是也不算能走路。
他站在路口,打算打车,开到酒店附近的一个超市,正手机划着网约车的信号,前边突然有什么东西呼啸着走来了。
他稍微往后靠了一点,溅起的尘土扬了他一脸。
林迷手里攥着刻刀,不是很爽地看过去。
一辆黑色的摩托,车主看上去也很乐于保养,上面贴了一些很是中二的贴纸,穿着黑色长裤的笔直的腿,以及刚把头盔摘了的那双不务正业的眼睛。
看见来人是谁,林迷心里的火气莫名地更大了,倒也不知道在不在于秦贤的那一句:“知道我大哥是谁吗?”
张觉嘴角噙着一抹笑,看上去整个人更加吊儿郎当,他倚着摩托,用下巴看着他:“好学生,学别人打架?”
摩托轰鸣着,林迷的那声冷哼被埋没于空气。
他把书包带子的一侧放下,定定地看着他:“跟你有关系吗?”
“哟,跟我没关系,别找我啊。”
一句“谁找你了。”还没被说出来,面前的人就突然凑过来。
林迷正当防卫地拿刻刀往前面一挡,被人反握住手腕,他的劲即使不打个搓手不及,林迷也难以抵抗。
张觉轻飘飘地笑着:“哦,这么打的啊。”刻刀被猛地一下插进墙面,他的指尖钻进他的手心,把他一直紧紧握住的东西扣住了,两个人间的距离很近,近到林迷甚至能听见张觉的心跳声。
他没动,被人炫技式地欺负,他也累了,就是感觉什么都不顺的感觉,很没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