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她也曾旁敲侧击问过太后,立后圣旨何时颁下,太后总是含糊其辞,无外乎就是陛下不允,看来她得再让太后使使劲了。
楚宸并没有动那盘糕点,在他露出厌烦表情前,周挽锦颇有眼色的提出了告退。
孙太后见周挽锦回来后失落的表情,就知她这是又碰壁了。茯妃被处死后,她是越来越来害怕这个冷漠的儿子了,故此一直不敢问立后之事。
想到此处,心中对周挽锦又带了几分内疚。周挽锦坐在太后下首,垂着头不知想写什么。“周丫头,二郎性情冷漠,时日长了定会知道你的好。”
周挽锦抬起头眼眶发红,满脸都是泪水,哽咽道:“是,多谢太后宽慰,”说完眼泪依旧是止不住流下来。
孙太后看着她副伤心的样子,心中不忍极了,“莫哭了,等明早二郎下朝后,哀家再问问。”
翌日,楚宸下朝后便随着孙嬷嬷来到了寿宁宫,孙太后看着清减了些的儿子,嘘寒问暖了一番,迟迟不进入正题。
“母后有什么话,直说吧。”
“你年纪也不小了,立后之事还是要尽快定下来,哀家找钦天监算了,下月初五是个吉日,你迎娶周丫头为后的旨意要尽快昭告天下,还有各种礼节筹备也要一年半载……”
“母后,”楚宸皱了皱眉,打断了她的话,“先前的约定已不需您履行,关于立后之事自然也不作数了。”
“立后之事岂能儿戏!”孙太后微微提高声音。
“母后多歇息,儿臣还有公务要忙,”楚宸说完不等太后说话,径直向外走去。
孙太后头疼得扶额,她是拿这个儿子没办法了。
上京三十里处,坐落着一处精致典雅的京郊别院。府内亭台相接,精致典雅,又失磅礴大气。
一行穿着青绿布裙的丫鬟从九曲长廊里经过,“里面不知住了什么贵人,昏睡了半月,每日里人参灵芝这些珍贵补品流水一样的送进去,”圆脸的丫鬟津津有味的说着。
“听说长得可美了,像仙女一样,”旁边人应和道。
“看着不像正室娘子,莫不是哪家藏的外室?”
走在最前面的老妈妈眼神扫向几人,厉声训道:“小贱蹄子,皮子都痒了?,什么话都敢往外胡咧”。
小丫鬟们纷纷噤了声,不敢多言。
别院东南深处,一座院子尤为富丽堂皇,这是个五进五出院子,除了大小厢房之外,还有花园、正厅、耳房、后罩房等。
桃枝抬手拨开珠帘,七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绣着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一张娇艳欲滴的脸令人忘之失色,正是前不久在宫中被处死的茯楹。
她没有听见响声,翻身继续睡,如花瓣般娇艳的红唇微张,不自觉的蛊惑人心。
桃枝轻声走到床边,拨开纱帐,轻声唤她。数声后,茯楹睁开眼,清澈的眼中带着没睡饱的迷糊,整个人缩在被子里不想起来。
“娘子,该喝药了。”
“跟大夫讲,我的身子已无大碍,不需要每日喝药了。”
桃枝低头一笑:“您怎么还跟小孩子一样怕苦,沈大夫交代再喝两日就可以了”。
桃枝选了一件红色月华裙,伺候着她穿上,“娘子最近的胸又丰腴些”。茯楹低头看了下,不知为何这些时日精神总有些恹恹,胸前也胖了一圈。
茯楹梳洗完后,坐在膳桌前,先皱着眉喝了一碗乌黑的药汤,接着吃了几颗蜜饯才缓过来。满桌的早膳香气诱人,丫鬟安静侯在一旁。她今日胃口不错,吃了笼蟹肉包子和红枣燕窝粥。
“今日你们老爷回信了吗?我能出去吗?”茯楹盯着桃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