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多谢相爷相救,不然霜儿就要溺死在这池中。”魏霜的眼中闪着泪光,双肩轻耸,哭得楚楚可怜,“谢姑娘,我从未得罪过你,你为何要害我?”
“我……”
她话还未说完,一旁的安阳郡主快步上前死死拉住她的手,“你这个杀人凶手!还不快跪下认错!”
谢为欢用力挣脱开安阳郡主的束缚,望向商陆,解释道:“相爷,我没有害魏姑娘,是她自己跳入池中的。”
商陆未语,淡淡看向谢为欢,眼神中带着审视,“她自己跳的?”
魏霜拽住商陆的袖袍,哭得梨花带雨,“相爷莫要听她说胡话,难道我自己想杀自己?相爷…求您为霜儿作主!”
商陆微微侧头,眼里只有一贯的清冷和漠然,“是不是你推的?”
男人的话问出,他已经开始怀疑她。
商陆在怀疑她。
谢为欢一时之间仿若失去所有力气,清冷的月光落在男人的脸上,她看不透他在想什么,更觉得他甚为陌生。
他这是要她承认么?
安阳郡主再次出言,“相爷,我看到了就是谢为欢将魏姐姐推入湖中的!对,不止我一个人,还有身后的婢女们,他们都可以作证。”
商陆转头对着身后婢女问道:“你们都瞧见了?”
“回相爷的话,瞧见了。”
商陆一双狭长的凤眸微挑,“你还有何辩解?”
男人阴沉着脸看她,眼底覆上一层骇人的冰霜。
“不是的相爷,我未曾害她!”谢为欢摇着头,她不信商陆会因为他人的话而定了她的罪。
“跪下。”耳畔传来男人冷冷的声音。
谢为欢听着商陆的话跪在地上,“相爷,我未曾做过的事,我不会认,我没有推她,没有就是没有!”
没有做过的事,她不会认。
商陆抬步靠近,俯下身用力捏住她的下颌,冷冷道:“可他们都瞧见了,你如何证明自己的清白?要我如何信你?”
谢为欢攥紧了垂在身侧的手指,艰难发出声音,“那…是他们诬陷……”
商陆松开她的下颌,“你好大的胆子。”
“相爷,我没推她,求您信我,求您……”她拽住商陆的衣角,哀求的声音很小,很小,止不住颤抖,“求您……信我。”
求您……信我。
她只想要男人的相信。
她从不在乎那群婢女的诬陷,只想让商陆相信她。
十年的陪伴,如若无半点信任。
她将失去所有……
商陆站在月色下,更衬其清冷,“要我信你?拿出证据。”
谢为欢眼中希冀一点点消失,她很想说出是因为看到商陆的信才来此处,可眼下那封信已被她烧毁。
哪里还有什么证据自证清白?
然,就在这时,重楼急急跑到商陆身侧,附在他耳畔说了什么。
商陆的脸色骤然冷了下来,目光短暂停留在谢为欢身上几瞬。
下一时,他竟抽出重楼身侧的佩剑步步逼近她。
见此,谢为欢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鸟儿不知向何处躲去。
她没有看错。
眼前的商陆正执剑向她走来。
难道他要为了魏霜杀了她么?
她吓得连连后退,眼前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迷茫而无助,“相爷……您要杀我么?”
“…我从未做过此事。”
商陆望向眼前的少女,眼神恍惚了一瞬,她满眼惊恐,乞求着他的相信。
然,他眼神一沉,似乎已作出决定,攥紧手中的剑,
“你不该伤她。”
“既然百口莫辩,此罪你必承下。”
谢为欢亲眼看着商陆手中的剑刺入自己的心口,先是听到刀剑入体的声响,而后那疼痛从心口蔓延至全身,身体忍不住颤抖,仿若有无数根针扎在她的心脏,窒息而无力。
商陆要杀她。
疼,很疼,疼得喘不过气。
而她已分不清到底是何处的疼。
她捏紧手指,“相爷……”
一旁魏霜和安阳郡主等人似是没想到商陆居然能用剑刺伤谢为欢,见此场面皆吓得大叫了起来。
“是你应得的。”商陆紧紧攥着拳头,转身未再看她一眼,转头走向魏霜将她抱在怀中。
只留给谢为欢一个冷漠的背影。
“相爷,求您信我……”她虚弱地喘息着,艰难发出声音。
就在谢为欢因伤口剧烈疼痛而倒在地上时,身后突地出现一双手臂将她揽入怀中。
耳畔传来另一个男人的呼唤,
“欢儿!欢儿,你醒醒!”
“商陆,你这么做她会死的!”
商陆突地脚上一顿,“她的生死,于我何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