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桑棣知道她沉迷影视剧,却没想到短短一个月就学会了这些。午休时要亲亲,现在更是问都不问就偷亲。
“那阿槿可知道,什么关系才能接吻?”
看多了荧幕上的一吻定情,她不假思索:“恋人啊。”
“那阿槿为何要亲我?”
她一脸理所当然:“我们不是夫妻吗?”
子桑棣失笑,他的阿槿还是不懂。
他亲昵地揽住她的腰肢,温热的手掌抚上她光洁的肩头:“那阿槿可知道,夫妻是要常做那日我中情毒时对你做的事?这样阿槿的腹中可能又会孕育几个小生命。”他的指尖在她平坦的小腹上流连,声音温柔得近乎蛊惑,“师兄让师妹怀孕是于理不合,但丈夫让妻子怀孕……可是天经地义。”
浴室的空气变得粘稠湿热,子桑槿感到呼吸发紧,双手抵住他逐渐压近的胸膛。子桑棣眸光一暗,顺从地退后半步,却仍将她困在方寸之间。
“阿槿在害怕?”他自嘲地勾起嘴角,“可你知不知道,每次亲近我,都是在向我释放可以被侵占的信号?”指节抚过她泛红的脸颊,“但我清楚,我的阿槿……只是在模仿她看到的恋人罢了。”
“所以,”他突然咬住她泛红的耳垂,在听见轻呼后又立即松开,“别再轻易说我不喜欢你,也别再做这些令人误会的举动。”他的声音突然染上几分嘶哑,“我爱你,正因如此,才更渴望得到同等纯粹的爱。”
这一次,他轻易推开了浴室门。可走出门的瞬间,子桑棣一拳砸在墙上。
方才听见她说“讨厌”时,他差点就放任自己沉沦——反正他的阿槿什么都不懂,即便日后发现对他的感情并非爱情又如何?他们早已纠缠数千年,她除了他还能选择谁?
可最终,他还是给了她选择的机会。这种矛盾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他贪心地追求着纯粹的爱,却比谁都清楚这份感情从一开始就染着阴霾。千年前那次意外,阿槿一次就怀上了他的孩子,这究竟是上天的恩赐,还是对他卑劣心思的惩罚?
孩子成全了他的执念,却也成了永远洗不脱的罪证。每当看见她澄澈的眼睛,那些阴暗的念头就灼得他心口发疼。
看啊,她纯洁如初雪,你却用最不堪的手段得到了她。哄骗她成为妻子,甚至让她孕育子嗣,这样的爱,如何能坦然示人?
他们的夫妻之名本就得位不正,偏偏阿槿浑然不觉。所以他小心翼翼地回避着“爱”这个字眼,唯恐打破这脆弱的平衡。他怕极了某天阿槿突然醒悟,就会头也不回地离开。
可近来阿槿的变化又让他生出奢望。
她说爱他时,那些被压抑的渴望便疯狂滋长。他多希望听到她说,当年救他是因为早已动心。只要阿槿用真心成全他的卑劣,这份扭曲的爱……就能堂堂正正地沐浴在阳光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