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些时候……
远在京城的江之禾,晕倒……不,睡着后不久,终于悠悠转醒。
“阿禾,你终于醒了?吓坏我了……”
都越放下装满温水的盆子,心有余悸。
江之禾从卧榻坐起身,扶着额头,都越不由分说抓起手帕要给她擦脸。
“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突然伸到她面前的手,江之禾没忍住后撤。
“你是不信我,我很会照顾人的,信我。”
什么乱七八糟的……
江之禾克制住撇嘴的冲动,用巧劲儿夺来手帕草草擦脸。
“啪”一声,江之禾将手帕扔回盆中,溅起几朵小水花。
江之禾从醒来就惦记着李渝染上时疫的事,如今身旁却只有都越一人。
“小旭呢?”
“你晕倒后,他待一会儿,就被贺太医叫走了。”
“欸,阿禾,你别跑啊,才醒来倒是小心身体啊。”
都越在倒水和追江之禾之间,最后选择了追上跑出门的江之禾。
“诶呀!”
江之禾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没有问题,只是缺少休息罢了,睡这一次已经够了,眼下,李渝的事情才是最要紧的。
江之禾不知从哪来的力气,都越看着前方追不上一点的江之禾,大口喘气,最后立在原地双手搭在腿上,气喘吁吁。
“阿禾你要去哪啊……”
都越的喊声消散在空中。
江之禾的体力比她还好,这样显得她日日和祖父练武像白费啊……
江之禾满心都是找到贺旭问清楚,她在李渝的宅子里兜了好几圈,都没找贺旭。
反是绕回来时,看到坐在凉亭扇风的都越。
“小越。”
“回来了啊……”
都越的回应有气无力。
“小旭不在这吗?”
“不在的,我就说让你等等我啦。他跟着贺太医进宫了。”
都越冲着江之禾摇着扇子,替她扇着风。
“喏,你看,回来了。”
都越抬起手指向远处走来的贺长延和贺旭,两人皆是愁眉苦脸。
江之禾顺着都越的手指方向看去,贺长延看到她们了,朝她们勉强一笑。
“进去说吧。”
贺长延知道江之禾在等什么。
被召进宫里时,贺长延就已经知晓宫里的用意了。
时隔许久,他终于再见到了,杳季。
“好久不见?这么说可以吧,长延出宫之后,就没再来过吧?”
“是……”
“我也不废话了,耽误时间,你应该清楚我想交给你的事情吧?事态紧急,需要你立刻赶往宿州,这次事情太突然了,小鱼那边也不清楚怎么样了……”
杳季皱着眉,右手握成拳抵在唇边。
“要不是走不了,我都想自己去了,王八蛋,怎么会出这种事情啊……”
“哦,对了,你的药方研究怎么样了,我记得之前那次就开始了,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完善了,有没有哪里不清楚啊,需要我再想想吗,需要的话我努力再想想?”
杳季一连串的问话,贺长延一时没能插进嘴。
不过他也习惯了,静静听着,直到杳季停下一脸严肃看着他。
“已经差不多了,娘娘要过目吗?”
杳季闻言,摆摆手:“我信你的能力,但这次不知和上次一不一样,但愿不要出大岔子。”
“需要人手吗,太医院任你挑。你学生现在挺强的,要不要带上帮你?”
“不必了,我带着小旭那孩子前往就好。”
贺长延摆手拒绝。
大殿一时陷入沉默。
“那就,快点去吧,贺大夫?我等着你的好消息!”
杳季打破了沉默,她很焦急李渝的情况,但她又不能自己去,恨不得把自己掰成两个,一个待在宫里,一个去宿州看李渝。
那日老大那孩子来她宫里请安,将李渝的事情告诉她之后,一眼看出她的想法,语气强烈告诫她。
死孩子,越长大越不可爱,小时候那个天天黏在她身后喊“娘亲,娘亲”的小孩儿去哪了……
给她还回来!
“那可是你亲妹妹。”
“我知道,我知道的,但那不是母后你该以身涉险的事情!我会派人去的,如果小鱼有任何闪失,我自会来和您请罪。还请,放心……”
在杳季的怒视下,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但依旧和她僵持着,不肯让步。
“有了闪失,请罪又有什么用……”
没等他回话,杳季叹口气。
“罢了,你把贺长延给我找来,我有话要问。”
这话,也代表着她退让一步了。
忤逆这一次,其他他再不敢再拦,点头应下,连忙召贺长延入宫。
“我也要去!”
听完所有的江之禾,抬头认真看着贺长延。
贺长延皱眉,贺长延不语,贺长延开口。
“不行。”
干脆利落,不留情。
“我,我,我可以帮上忙的,我也看了很久的那些记录,我一定……”
江之禾语无伦次。
“不必,时疫伤人,你家中还有父母,我不能让你冒险。”
贺长延急着离开,同贺旭收拾行囊去了。
留着江之禾和都越两人待在屋内。
“阿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