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表哥与我同去,他不久后要去宿州,被我得知了。”
杳清然起身走开两步,躲开直射而下的热意。
她们所在的阴凉之地,大半已被白日阳光侵占,都越额角冒汗。
江之禾起身将手边的书搬回屋内,杳清然和都越空着手跟在她身后,看着忙忙碌碌。
江之禾收起布包,问两人:“在这陪着我不无聊吗?早些回家吧。”
或者做些别的。
有人在一旁,江之禾微微有些不适,开口赶人。
但杳清然脑瓜一转,语出惊人:“阿禾,你和我一同去吧?”
说完,杳清然眨巴眼睛看着她,眼神诚恳至极。
“而且,你兄长上任的地方,我记得离宿州不远,全当散心,再去看看你兄长?”
江之禾手上动作一顿,摇摇头。
“不了,多谢落落好意,我爹娘还在京城,兄长已经远行,我不便再离开。”
见她意已决,杳清然不再劝,转头看向都越。
“那你跟我去。”
“你不会就等着说这句的吧?不去,我祖母病着呢,离不开。再说,宿州这时候在下雨吧?我不喜连绵雨天,人会潮的……”
都越听杳清然提起过宿州这个时节的雨日,同她实在合不来。
“贺太医忙完了,我要回家看祖母了,走了,回见。”
都越看到背着药箱出门的贺长延,像看到了救星般,一个跨步走到贺长延身旁,和江之禾两人告别。
“我又不吃人……”
杳清然看着都越匆匆忙忙的背影,口中嘟嘟囔囔。
杳清然叹口气,理理一点灰也没有的袖口,双手后背着:“我也走了。”
两人一前一后离开,小院中只剩下独坐的江之禾。
身边一时安静下来,有几只鸟雀落在不远处啄着泥土,入了夏,愈发热了。
李渝要离开京城吗……
她没和自己提起过……
不过好像也没时间提哦,昨夜那事方过,要忙的事情很多。方才见那一眼,她看到了李渝眼下的乌青。
自己这是,伤春悲秋?
怪啊,明明夏天了。
江之禾打了盆凉水,洗了脸,让自己清醒。扶着盆子边沿,看着水滴一滴一滴从脸颊落下,不知不觉,已来京城如此之久了。
李渝跨进院子,看到江之禾埋在盆里,快步走到江之禾身旁,低头,然后和江之禾盆中的倒影对视上。
“王爷?”
江之禾满脸惊诧,但此时滴着水的脸颊令她不得不低头。
李渝看着手脚匆忙江之禾,没忍住笑了一下,伸出一只手,接了一下滑落的水滴,空出的手摸出一条手帕递给江之禾。
“多谢王爷。”
江之禾脸颊不自觉飘红,不好意思笑笑,接过手帕。
“我听郡主讲,王爷不日要前往宿州,可是为了昨夜一事?”
“昨夜之事,已告一段落,背后之人图财和那外邦人联合作恶。”李渝回想着审问细节,斟酌着言语,“此番前往,一是受旨体察民情,二是王府刺客和柴家玉指认的事情,宿州隐堂分部传来消息,那些事在宿州有了眉头……”
多的,李渝就没再讲,江之禾似懂非懂。
“隐堂是?”
“路羽没同你讲吗?”李渝以为路羽告诉她了,“江湖组织罢了,还记得停书吗?”
与停书有关系?
江之禾思索一番:“自然记得。”
“她是……”
李渝话未出口,被打断了。
是匆匆赶来的靖问,一脸焦急,她附耳和李渝说了什么,李渝眉头紧锁。
“王爷,要事为先。”
江之禾看着李渝有些犹豫,连忙开口。
李渝背影匆匆离开了,江之禾莫名觉得这一幕似曾相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