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
担忧了许久的太后终于松了口气,吊了许久的心神在这一刻放松,她的眼前一阵发黑,灰色的噪点从满眼再一点点消散。
太后习惯性晃晃脑袋,闭了闭眼,端起一旁的茶喝了一口。
被安顿在客房的江之禾坐在院中的凉亭里,望着半开的院门。
靖久的身影出现在门口,她站起身迎上去。
“姑娘,贺太医被救回来了。”
靖久说完就没后话了,江之禾看着他,还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王爷呢?”
江之禾没忍住问他。
“王爷也回来了,平安无事。”
靖久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笑着回她。
“王爷让我跟您说一声,主子今晚要忙很久,没法顾及姑娘,让姑娘宽心,先行休息。”
听到想要的消息,江之禾终于放下心点点头。
“姑娘早些歇息,若有需要,尽管使唤院中下人。”
靖久抱拳,离开了。
李渝命人将那些人关进王府地牢,没造成太严重的后果,李渝不想沾手,将审讯一事交给靖问。她自己则折身前往正堂和太后报平安。
事情终了,太后也见着人平平安安归来,便要回宫。
“母后不见见贺太医?”
李渝站在车架旁问太后。
才坐稳的太后撩起帘子探出头。
“看他干吗?哦,对了,你告诉他,提高警惕啊,下次再有这事,就放他自生自灭好了。真是的,他跟我保证过不会出事的。”
“我知道了,我转告他。”
“乖孩子,晚安。”
李渝笑笑任由太后摸摸脑袋:“晚安娘亲。”
安顿好一切,时辰很晚了,李渝看着江之禾黑乎乎的房间,终是没再进去打扰。
一夜无梦,安稳度过,除了地牢里那几个。
江之禾一早便醒来,看着陌生的床顶,她愣了一瞬,随即反应过来。
天色刚亮,江之禾活动着肩膀走出屋子。
一出门,就对上一双挂在屋檐边摇晃的双腿。
江之禾震惊。
什么东西?
江之禾小心翼翼挪到台下,抬头看去。
“江姑娘,早啊。”
是靖莫,在那么多侍从中,江之禾对他印象最深,因为他的卷发。
靖莫一身黑衣,吊儿郎当坐在屋顶,一头卷发束起,远远看去还有些像杂乱的鸡窝。
江之禾:……
“卷毛,你在上面干什么呢?王爷不是让你将江姑娘带到书房吗?”
江之禾站在檐下,看着靖久纵身跃过,挥手拍上靖莫的后脑。
靖久跃下屋顶,来到江之禾身边,规规矩矩行礼。
“姑娘,王爷有请。”
靖久没再管屋顶的靖莫,带着江之禾前往书房。
走在去书房的路上,一切事情安定下来,江之禾才有心思去看王府的构造。
王府很华丽,堪称富丽堂皇。靖久带着她经过一个满是花的园子,角落里种满了竹子。
跟在靖久身后七拐八拐,终于来到了书房。
“姑娘请。”
靖久通报过之后,替江之禾打开门。
江之禾走进,她对书房还算熟悉,印象深刻。
房内没有侍从,只有李渝一人立在桌案旁,白纸展开,李渝手执毛笔写着字。
李渝有些投入一时没注意到江之禾,江之禾站在一旁默默等着。
李渝收起毛笔,看了两眼,啧啧称奇。
“噗。”
江之禾看完了全程,没忍住笑出声。
李渝也是心宽的主,不甚在意,甚至想将自己的墨宝送给江之禾。
不过她还有点自知之明,一时没说出口。
“贺太医可安好。”昨日靖久只告知她人救回来了,怎样救回来的却没说。是完好无损回来了,还是支离破碎回来了,这两种可不一样……
“好得很,现下还在休息吧。”
江之禾放心了,点点头。
“你想开医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