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朔看着面前自从他忙完事情回来就一直傻笑的妹妹,一头雾水。
虽说看着小妹开心,他心情也愉悦,但现在是吃饭的时辰,小妹却还在发呆。
江寒朔伸手在江之禾面前挥动。
江之禾还在想着下午的事情,只感到有个黑影在眼前挡住视线,她一挥手,“啪”清脆一声,打在江寒朔手背。
“啊,兄长,没事吧?”江之禾放下无意识咬住角的筷子,担忧着望向江寒朔。
她想入神了,一想到和李渝的约定,她就没法静下心来。
“无碍。”江寒朔收回手,夹了江之禾喜欢的菜放在碗里,“吃饭,有什么事情,吃罢饭再想。”
“嗯。”
不愧是兄长,一眼就看出来她心不在焉。
江之禾这边其乐融融,而李渝那边……
端王府,书房。
李渝点着蜡看着密探传来的密信,嘴角绷着,脸色晦暗不明。
李渝静坐着盯着信上“叛贼”二字,恨不得将其穿透。
李渝呼出一口浊气,抬手将纸条放在火上,一点一点看着纸条烧尽。
“郡主呢,还在宫中?”
李渝像是对着空气说话,暗中却传来回应。
“郡主已在路上。”
“让她回来来书房。”
“是。”
杳清然在宫中抱着太后姨母哭够了,顺带蹭一顿宫中的佳肴,吃饱喝足惬意坐在马车上开开心心回端王府。什么禁闭,什么可怕的表哥,她统统忘在脑后了。
直到在府门口看到笑眯眯的靖久。
端亲王的心腹之一,暗卫一员,因长相讨喜,天生爱笑,反是多在明处办事。
“靖久啊,表哥呢,回来了吗,他吃饭了吗。”杳清然看到靖久忽地又想起关禁闭的日子了,是靖久把她关进去的,“我在宫中吃过了,我先回去休息了……”
说着,杳清然带着侍女要从靖久身旁走过。
靖久抬起手臂拦在杳清然身前,依旧笑着似春风拂面,说出的话却让杳清然绝望。
“殿下,王爷找您,让您去书房。”
杳清然垮下脸,又不敢跟靖久发脾气,这样是绝对会再被关禁闭的……
杳清然站在原地不动,试图表达自己的反抗之意。
靖久却一点也没“怜惜”之心,甚至伸出手做一副“请”的姿势。
杳清然狠狠甩了下袖子,硬气说:“走!”
王府门口硬气,一到书房门口,杳清然忽然停住,在靖久疑惑的眼神中,低着头踢着脚尖的石子。
杳清然还是有些心虚,小声问着靖久探口风:“小久啊,表哥有说什么吗?”
“王爷什么都没说,只是担心您的安危!”
靖久学着她小声回答。
这样啊……
那她心虚什么!
杳清然不知何处涌起勇气,一步跨进房间。
“表哥你找我?”
李渝看着昂首挺胸的杳清然,翻过一页书,轻描淡写道:“我听人说,你不想住在王府?”
杳清然一个趔趄,撞上一旁的椅子。
谁告诉他的?!
李渝从书中抬眼瞄她。
杳清然勉强勾起嘴角,一步一步挨到李渝面前。
“哪有啊,表哥,我没说,谁在给你传假消息,让我知道了我一定……”
“一定什么?”
“一定骂他!我最崇拜的就是表哥你了,住王府每日看着被我爹娘赞不绝口的,英俊威武的、风流倜傥的、足智多谋的、才华横溢的表哥,我……我真是自惭形秽,深以为傲。我怎么会说不想住在王府!”
杳清然拍着胸脯保证。
“哦,是吗?这么喜欢王府,那你继续住着吧,本来太后今日传旨说后宫清冷,要你进宫陪陪她老人家的。我让靖久回一下太后。”
“靖久,去回禀太后,郡主哭喊着要住王府。”
“是。”
杳清然傻眼了。
“别去,别走,我要去陪姨母。”杳清然一把抓住靖久袖子,“我觉得,我觉得作为侄女,我应该多陪陪姨母!是的,我明日就去。”
靖久看向李渝。
李渝挥手。
靖久扯出自己的袖子,行礼告退。
杳清然眼巴巴看着他出门,瞪着眼睛,敢怒不敢言。
“行了,太后让你后日入宫。你过几日找个时间,和我见个人。”
杳清然瘪瘪嘴角,理理袖口:“见谁?”
“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