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李渝打跑了那公子哥,江之禾还是有些忧心。
那公子哥江之禾认识,仗着自己爹是一方富商,平常就喜欢欺男霸女,没少欺负过村里人。李渝这次也算是替大家出了口气,但是肯定会被那公子哥记恨上的。
江之禾回家后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李渝一眼看出了她的心思。
“阿禾,你是不是在担心以后那登徒子再来找麻烦?”
“我担心你啊,那臭流氓心眼极小,睚眦必报,我担心他回头暗地里对你不利。”
江之禾扯开李渝伤口的纱布,一边给她换药一边叹气。
李渝见不得她这有气无力的样子,宽慰她:“没事的,他奈何不了我,来一次我打他一次。而且,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其实我是端亲王的妹妹祁阳郡主,我身份一亮,他爹再厉害,见到我也得跪。”
这番话,李渝说的真心实意,虽然身份不真。
但是江之禾看着一点都不像相信的样子。
江之禾抽出上药的手摸摸她的额头。
不知为什么,李渝从她眼睛里看出了怜爱。
李渝:……
“我脑子没摔坏!我真的是端亲王妹妹!”
“端亲王哪里有妹妹呀。”
江之禾摇摇头,心想,傻孩子,一定是当时摔到头伤着了,你看,都开始说胡话了。
“我是端亲王的母家妹妹,表妹,祁阳郡主杳清然。”
江之禾静静看着她,说了一句让李渝大喘气的话。
“是的是的,你是,抬手,上药。”
李渝:……
李渝内心无能狂怒。
江之禾换好药出去了,李渝收起脸上无可奈何的表情。
李渝双指合拢,扣了几下桌子,从暗处突然窜出一黑衣人。
那黑衣人半跪着对李渝行礼。
“殿下。”
当朝天子皇弟,端亲王,李渝。
“你知道该怎么做。”
“是,属下明白。”
黑衣人领命退下了。
李渝前几天江之禾上山时终于联系上了死士亲卫。这几天他们一直守在她身边。
她也该走了。
在她走之前,要给江之禾一个没有后顾之忧的生活。想必今晚,那公子哥就要被他爹关起来教训了。
江之禾不知去做什么了,一直没回来。
李渝的伤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京城多事,她该走了。李渝寻来纸笔,给江之禾留下一封信和一个鸽哨。
李渝没等江之禾回来,连夜走了。
桌上放着的两个空茶杯诉说着此处的静寂。
江之禾拿着自己偷偷绣了好几天的荷包,兴冲冲跑来打算给李渝。
只是,人去屋空。
江之禾拿起桌上李渝留下的信。
信中写着:“勿忧,勿忘,来日再见。”
江之禾看着留下的物件,心想,原来她真是端亲王妹妹啊……
李渝信里只说她有要事回京,称江之禾若有要事可吹响此鸽哨,自有鸽子来找她,可借此鸽传信。
时间一段段流逝,一年已过,江之禾自那天起,一直用一条红绳将鸽哨挂在脖中,却从来没用过。一来,却无要事,二来,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江之禾想,杳清然是郡主,肯定有很多事情要上心,或许早就忘了她吧。她没有收到过杳清然任何一个信息,便不敢擅自打扰,郡主不像自己是个闲人总有数不清的琐事想跟别人说。
李渝离开后,江之禾每每闲下来就会无意识地攥住小鸽哨。
这一年发生了许多事,阿兄在乡试中脱颖而出,今年春闱时,寒窗苦读多年的阿兄,顺利通过了会试。
消息敲锣打鼓传来时村里人个个都来恭喜阿爹和阿娘,说他们养出来一个好儿子,说阿兄是个天才,如此年纪有此成就,前途不可估量。
会试后阿兄托人带回来一封家信,让他们不要时刻惦记他,让江之禾照顾好爹娘。
阿兄惯是操心的,这么多年时不时就要修书一封,问问家里的状况,问问阿爹阿娘的身体,问问江之禾的学医进度。
阿兄要准备殿试了,他在信中可谓是踌躇满志。
信到家时,其实自阿兄写信已经过去许久了。江之禾阿娘这几天一直心心念念着江寒朔的消息。
这天,天朗气清,风和日丽,像往常一样平静,江之禾平静的像往常一样,将上山采来的东西规整好,坐在院中帮着阿娘绣花。
院门江之禾关着了,娘俩坐在檐下手上动作不停。
一只喜鹊突然衔枝飞过檐下,扑扑索索带来一阵春意,江之禾指着那只喜鹊,惊喜地跟阿娘说:“阿娘,有喜鹊在咱家筑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