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论上的巨人悄悄启唇,探出舌尖,在触碰到陆钏的唇瓣时,又像是被烫到一般缩了回去。
余元心跳比刚才更快一截,他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受限。
余元微微偏头,想深呼吸几下。
可刚刚还伸出舌尖的主动,旋即而来的离去。
余元无意识的拉扯,引着陆钏忘记了克制。
刚才还生涩的唇瓣无声打开,水声黏腻交缠间,余元的头被陆钏轻轻摩挲。
陆钏仿佛是不满足现有的距离般,轻扣着余元的后脑勺离自己更近一点。
余元无助地随着这阵压力张开唇瓣,一条缝像是无声的邀请。
理论上的巨人再也没有与敌军交战的游刃有余。
余元落于下风,放纵着来访者的步步深入,攻城略池。
不知道缠绵的亲吻持续了多久,两个人额头抵着额头,终于松开紧贴着的唇瓣。
余元这次终于能自由的偏开头,没有后脑勺那只手的禁锢,他自由的深深呼吸几下,心跳简直要连成一首歌。
他还没喘够气,那只带着掌控欲的手再次扣上后脑勺,将他搬回原来的位置。
陆钏再次闭着眼吻了下来。
余元受惊般睁大眼,因为距离太近甚至虚焦般看不真切。
莫名涩气的距离和亲吻,逼得余元再次闭上双眼。
余元再也不敢在这个亲吻中间睁开双眼。
陆钏实在是太勾人了。
余元感觉压着他的唇瓣,很像布丁,勾的他用自己平常漏不出来的小虎牙摩挲几下。
可能不只是几下,因为两人唇舌间都弥漫出了一阵血腥味。
余元赶忙推开陆钏。
他的目光一寸寸搜寻,终于在唇珠边边发现了一个小小的渗血点。
他的虎牙把陆钏的唇给磨破皮了。
“我草我草,对不起陆钏,我去怎么破了都。”
余元慌忙带着陆钏坐到沙发上,低头拿着工具箱。
陆钏抬着头,任由余元捏着卫生纸,擦去水渍。
他低下头看了眼被丢在一边,明显看得到水渍的卫生纸,下巴又被余元捏着抬起。
陆钏目光从余元紧皱的眉间,落到余元还没来得及擦的微微红肿的唇上。
他的喉结滚动一下:“余元。”
余元皱着眉用碘伏在那个小破口周围擦拭,敷衍的应了声。
“卫生纸湿了。”
余元听到陆钏的话,空出自责的心神回应:“湿湿呗,你别说话,擦不准……靠。”
余元突然反应过来陆钏刚才说了什么,因为刚才看到破口降温的脸刷拉红了起来,比刚才更红。
他猛地用袖子擦了下自己唇瓣。
又烫手似的伸出两只手指捏着卫生纸扔进垃圾桶,丢下棉签和碘伏:“你自己擦吧,我换衣服去。”
余元拖鞋都没来得及换,走进主卧咣当关上门,蹲在地上无声呐喊。
什么湿了我草这是可以说的吗。
我草他怎么这么会我草。
余元一句接着一句的国粹,仿佛这样才能勉强缓解内心爆棚的羞涩。
陆钏这话简直不能细想,一想全是漏洞。
但是你别说,亲吻的感觉真不错。
余元都不知道他在那里蹲了多久,终于鼓起勇气走出去的时候,腿都是麻的。
他佯装镇定的昂首挺胸走出去,在看到陆钏结痂的那个小点时又低下头去。
脑海中回荡地,是陆钏刚才那句湿了。
余元又想回主卧窝着了。
城里人太会玩了,他招架不住。
“余元。”
“干嘛?”余元粗声粗气地地问了声。
“你买的什么?”陆钏不解地捏着尼龙绳,将那个牛皮纸包装举到余元面前。
牛皮纸晃啊晃,余元刚撑起来的倔强刷拉就烟消云散。
“没什么,我买来练字。”
说着,余元此地无银三百两似的一边解绳子,一边说:“我被人嫌弃字丑了,我要重新练字。”
陆钏看着那个毛笔,再看看眼神飘忽的余元。
他觉得余元的说辞有猫腻,但他没有证据。
毕竟这毛笔看起来真的巨正经。
“我可以看看吗?”陆钏很有礼貌的问了余元一声。
余元做贼心虚,但还是强装镇定点了下头。
陆钏的手捏着他精心挑选的毛笔确实很好看。
“余元,你为什么光买毛笔不买墨?”
余元顿时僵在原地,耳朵悄悄爬上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