仗着陆钏看不到侧后方的自己,他大胆的盯着那截腰目测着距离。
啧,比他宽,而且腿几乎没有岔开,就能稳稳站着挥动纯铁大锅,好稳当的底盘,也就比他差那么一点点吧。
看着看着,余元手开始有点痒。
他纠结了很久,煤气灶旋钮关闭的轻撞声几乎变成了催促的号角。
“嘶,怎么了?”
陆钏整个人猛地一颤,锅铲和锅沿碰撞出清脆的声响。
余元紧张地捏紧裤缝,人还装作无辜的样子:“有一截葱落你腰上了。”
陆钏疑惑地挑了下眉,僵着半边身子将糖醋小排盛到碗里。右胳膊顺手抬起擦拭了一下鬓角。
这位混子帮工一点都没有敬业精神,站旁边捣乱就算了,还用手在厨子腰上钻孔,生疼。
今天小排都没有切葱,从哪儿能长出来葱?
陆钏的手艺确实很好,余元啃着一块轻松脱骨的小排,心虚到脸差点儿埋在米饭碗里,借着歪头啃脆骨的动作悄悄抬眼看了下对面吃饭的人。
陆钏不说话的时候,还是有点可取之处的,他做饭好吃,身材还不错。
可惜,第一的位置只有他余元配登顶,为了第一他只能遗憾放弃和陆钏成为好朋友了。
如果哪天陆钏愿意亲口叫他大哥,他可以考虑一下。
余元嚼着脆骨,越想越美,不自禁快乐地抖了下腿。
拖鞋被余元越晃越远,最后只靠着一根圆润拇指堪堪挂着,颤颤巍巍晃荡着撞上了肌肉紧绷的小腿。
啪嗒。
清脆的掉落声在客厅中清晰可闻,没穿袜子的余元尴尬地将嘚瑟过头的脚藏到还穿着鞋的左腿后方。
“不,不好意思哈。”余元耳朵烫得头晕,匆匆解释完低头找鞋。
拖鞋离他有点远,余元左手搭到桌面上,整个人隐没到桌面下边。因为姿势别扭,他只能靠两只脚着陆堪堪维持平衡。
擦,怎么掉那么远,他的早饭都快挤出来了。
余元食指和中指都在努力绷紧,企图不要侵占到陆钏的地界相安无事拿到这只质子拖鞋。
低头充血的眼前有点发晕,余元用力闭了下眼睛,这才成功重新聚焦看清楚前方。
前方有双大眼。
大眼手里揣着质子。
余元彻底红温,他不太礼貌的从陆钏的手里抢走了拖鞋,尴尬到有点不知道此情此景应该说出什么话。
“余元,吃饭。”
“哦……谢谢。”
余元看着眼前这碗白粥,这粥,它可真白啊。
要不是粥烫得吃不下,他都想干了这碗粥回卧室挑个地缝钻进去,等陆钏离开这座星球再出来。
“余元,你电话。”
余元从碗里抬起一半头来,偷感十足拿来手机,全靠肌肉记忆接听了通话。
“哎,元元,你和陆钏准备的怎么样了?”
余元咽下粥含糊着:“差不多了,能去。”
可惜老母亲没有察觉到余元言语中的暗示,对面可能太吵了,张女士没有听清余元在说什么。
“歪?没听清吗,摄影师说晚上你去压床的时候需要拍两张照片作…做什么?”
余元在听到晚上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意识到不对劲的地方,求生欲很强的伸手准备挂断电话,可还是赶不上张女士流畅的汉字顺着电磁波倾泻而出。
“妈……”
“做素材,你姐夫弟弟说考完试能来,你带好洗漱的东西记得。”
嘟嘟。
电话挂断的声音中,余元顿时将头埋得又深了一些,鼻尖磕到一粒剔透米粒。
这就是他晚起床的报应吗?他今天一天脸都丢没了。
客厅再次沉默,只剩下余元勺子轻轻在粥中搅动的声音。
对面传来一声轻笑。
大胆!
余元该死的暴脾气没忍住,抬头看向陆钏,眼神中满是恼羞成怒的控诉。
“不好意思,一会儿再对一下流程我就走,你不要着急。”顾忌奶茶同学薄弱的脸皮,陆钏很仁慈的猛猛掐紧大腿肉,忍下了即将倾斜而出的笑意。
余元巴不得陆钏赶紧走人,他顺杆子爬了下去。
“行,我吃完了,你…走吧。”余元想问你吃完了吗,这才发现陆钏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的饭,这会儿正两手拿着手机,看样子聚精会神看着什么。
希望他看的专心,没有听到张女士说话。
个屁,他都笑了。
余元为了自己的面子,没有抓着那声笑不放。
他不懂,压床对于一个二十多岁的成熟男人来说。
这是无上的荣耀!上上荣宠!!
余元捏着丝瓜络,愤愤不平地洗着碗,越洗越气,越气劲儿越大。
咔嚓,手里的碗发出一声清脆声响,惯性作用下,余元根本来不及躲避。
“嘶。”
“余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