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久回一次家?”
“说不好,因为学校离家里不是很远,我又惦记我爸爸,所以十天半个月就会回一次家。”一问一答间,钱婷婷现在倒是冷静很多了。
连善欢继续抓字眼:“既然你回家回得那么频繁,为什么那天你父亲会因为你回家高兴得想喝酒?”
说到这个钱婷婷表现出几分无奈,她看了一眼墙上的照片,叹了一口气:“唉,自从我妈妈去世以后,我爸爸就经常喝酒,一高兴就爱喝点,因此还得了痛风,我经常劝他,但是根本劝不住。”
“你的意思是你父亲酗酒?”连善欢问话的节奏比较快,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也……也不算吧,我爸爸就是没事会喝点,但从来没因为醉酒闹过事,而且只要当天要出车他就肯定不会喝。”钱婷婷极力为自己的父亲辩解。
连善欢看肖小琥一眼,示意他记录,然后自己又换个方向问:“你刚刚说你父亲有痛风?据我所知痛风会频繁发作,那你的父亲有没有可能会在开车的时候发作呢?”
“不会的!”钱婷婷声音突然大了起来,情绪有些激动,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黑裙子:“我爸爸平时都有按时吃药的,他痛风不是很严重,我都几乎没看过他发作,更不可能会在开车的时候发作。”
肖小琥适时发声:“钱小姐你冷静一点,我们只是程序问话,不是有意冒犯的。”
钱婷婷也意识到自己的失态,她松开手,努力平复自己的呼吸,然后弯腰从茶几下拿出了几盒药递给连善欢,试图证明:“这是我爸爸吃的药,你们可以看看。”
连善欢拿过来看了看,的确是治痛风的药,而且里面每种药一板至少吃了一半,至少证明钱炳平时确实是有吃药的。
连善欢看肖小琥记得差不多,就开始调查仇杀方向,但钱婷婷说她父亲是个老实人,从没得罪过谁,而且家里也很穷,应该不会有人故意要害他。
“监控显示,整起案件都是由于你父亲的货车刹车失灵才导致的……”
“不可能!”连善欢的话再次被钱婷婷打断:“我爸爸的车是去年年底刚换的新车,刹车怎么可能这么快就坏了?我爸爸以前那辆车开了几十年都没出过问题,更别说这俩新车!”
“既然以前那辆车没问题,为什么要换掉?”连善欢盯着钱婷婷。
钱婷婷被连善欢看得踹不过气,低下头:“是我要换的,我听说车都是有寿命的,开太久零件会坏,容易出事,所以就要求我爸爸把车给换了。”
“你家里的条件并不算太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钱换新车?”
肖小琥在旁边听着连善欢问话,总觉得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连善欢问话很没有人情味,有种要把人往死里问的感觉。
钱婷婷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墙上的黑白照,眼睛一下就红了,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妈妈走的时候,给我和爸爸留了一笔钱,说是她的嫁妆,要留给我以后结婚用。所以当时我爸爸说没钱换车的时候,我就提议先把妈妈留下的钱用了,爸爸一开始不愿意,后来实在拗不过我,只能同意了。”
“你跟你妈妈感情不好吗?怎么舍得把她留下的钱就这么用了?”连善欢看着她的眼泪无动于衷。
连善欢这话显然就是说钱婷婷无情,钱婷婷也听懂了,眼泪更加猖狂,但在连善欢的眼神压迫下又不敢不回答,便说:“我觉得……逝去的人已已,但活着的人需要更好地活着,所以我更重视爸爸的安全……”
“那你爸爸生前认识奔驰车主吗?也就是白瑞南和白秋箫。”
钱婷婷垂下眼眸:“我听说他们家是开公司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哪里会认识他们那种有钱人……”
连善欢和肖小琥从钱炳家离开的时候,钱婷婷很明显松了一口气,这年头的警察叔叔太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