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卷云舒,和煦明媚。
朝堂上百官面色凝重,坐在龙椅之上的男人亦是眉头紧锁,神色哀痛。
底下的议论声传到他耳中,他迟缓的舒一口气,才道:“宫里走水一事,众爱卿如何看?”
众人面面相觑,有人出来道:“陛下,臣以为应从各宫逐一排查,此人敢在宫中纵火,其心可诛!”
百官纷纷附和,“是啊。”
“说的不错。”
“陛下。”御史中丞站出,“如今皇后娘娘死于非命,臣请命,揪出凶手,还大魏安定!”
身旁亦有人附和,“臣附议!”
“臣附议!”
赵陵眉目冷淡,扶在龙椅上的手紧了紧,“好,此事交给你去办。”顿了顿,他道:“另外,夏国使臣即将入京,两国和谈在即,决不可出现任何意外,夏国王子一事亦为大魏争取了更多谈判的筹码,只是,”他叹了口气,“人还是要放,不知诸位可有什么好的办法?”
夏国使臣入京,若是看到夏国王子在大魏的牢房里,又不知会惹出什么事端来,虽说是他先在大魏境内惹事,但毕竟没酿成大祸,他们也不能因为一个可能出现的结果而把人扣押,岂不成了他们没理?
百官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和谈一事是最早便定下的,但大多数人还是不知具体要如何谈判。夏国兵力雄厚,十一年前他们便败过一回,虽说近几年也同别国交过手,打赢几场战,但到底不如夏国,若是几国联起手来,只怕他们毫无胜算,也难怪赵陵如此忌惮了。
若只是上贡,也不知夏国能否接受……
“陛下。”有官员道:“人放出来后,若他揪着不放,我等又该如何是好?且不说他是夏国王子,即便是夏国随意一人,也不该不计后果便抓入牢狱,夏国难道就不会用此事来做文章吗?”他看着某人,朗声道:“大理寺少卿此事做的实在不妥。”
“说的是啊。”
“有道理,太鲁莽了!”
“这可如何是好啊!”
江冉冷眼看着他们,当初这些人听了夏国人在大魏境内随意欺压百姓,强抢民女,可是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连声称赞他做得好,事到如今,倒是将自己撇的干净,只怪他做事莽撞……
呵,人啊,果真是又自私又愚蠢的东西。
这时,有人突然说了句,“臣记得,此事还是长公主殿下旨意,看来殿下还是年轻,什么都不懂,做的事也实在有欠妥当,如今倒教人无法收场了……”
“此言差矣……”
“是吗?”
两道声音同时响起,太子赵琰错愕的看向殿外。
一个清亮的嗓音盖过他的声音。
众人并未注意到他,纷纷回头看去。
内侍慌慌张张走进来,连忙伏地请罪,“陛下,长公主殿下她……”
赵陵倒是不在意,摆摆手道:“下去吧。”
内侍退下。
大殿上众人都在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女子,有人怒目圆瞪,有人面露不喜,有人轻蔑讽刺。
“长公主殿下,这里是朝堂,不是你能胡闹的地方!”
“就是啊,女子怎么能上朝?岂不乱套了?”
“太荒唐了,早就听闻这个长公主行事颇为乖张,在坊间流言缠身,没想到竟会荒谬到如此地步!”
“朝堂事若连女子都能插一嘴,岂不让人耻笑?”
显然他们都对赵槿在外头的名声有所耳闻,心中更加不满,只是碍于她长公主的身份,不敢说的太过,到底是藏不住心思。
从始至终,赵槿脸上都挂着一抹淡淡的笑容,等他们说完,才瞥了眼最初说话那人,“大人口中谈论的不正是本宫吗?若本宫没来,什么事不都凭大人一张嘴?黑的都能说成白的,还不许本宫听一听大人高见?”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