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红一咬牙,将陈墨手里的剑接了过来,横在自己的脖子上。
“放我们两个离开,等我回到扬州后会默写一份给你的。”
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那人忍不住大笑起来,好拙劣的谎话。
“真是可惜呀,这些对我都不重要,而我要做的就是确保你是个死人。”
就在那黑衣人出手的时候,她身后的陈墨,忽然动了,脖子上的那把剑又回到了陈墨的手上。
两个人再次交手,还不等褚红清楚他们两个人的身影,陈墨就被那人一脚踹到了悬崖边。
陈墨手上的剑已经掉了下去,他单手抓着一根藤蔓,摇摇欲坠。
褚红赶忙向他伸手,不等摸到她的手,手上的藤蔓就已经有一些松懈。
“陈墨!”
褚红努力的往下伸手,不能把人拽上来,墨就先坠了下去,褚红没有稳住身体,也一起掉了下去。
“万丈深渊,这两个人怕是要粉身碎骨了吧。”
黑衣人的手僵在了半空中,她上前一步,下面深不见底,这两人怕是凶多吉少,就算侥幸留了一口气,在这荒山野岭中也未必就能活下去。
随即又有些有些不可置信。
远处传来了几声鹰啼,她没工夫在这里逗留,转身走回了身后的命名中。
在落下的过程中,陈墨死死抓着褚红,像是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褚红所说的这些证据,不止要害她的那个人需要,他自己也要。
两个人被悬崖旁长出的树木,不断拦截着向下的冲击,褚红还好她紧闭着眼睛,脸上满是身下陈墨飞上来的头发,男人的发冠在刚刚撞到第一棵树的时候的时候就掉了。
褚红默默祈祷能遇到一棵年限比较久的树,这样两个人都可以被挂在上面。
没等她这念头刚过去,扑通一声,两个人掉进了水里。
那种窒息感再一次袭来,浑身像是掉在冰窖里一样,另一只手被陈墨抓在手里,男人已经没有了意识,褚红憋着一口气往上挣扎着。
看着离她越来越远的湖面,褚红感觉自己的力气要没有了。
早知道当年就好好学学游泳了,也不至于天天遇到这种事情,一点办法都没有。
水里寂静的可怕,而她的意识在这种寂静中也在慢慢消散着。
不行,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难道最后要让小卓给她烧纸的时候,告诉他归月居落到了翟会长的手里,女子学堂也散了,金兰也没有找到。
不行,不可以,她不甘心。
还有那个幕后黑手,害了自己这么多次,难道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他的真面目吗?
还有陈墨,如果他也死在这里,扬州城肯定会大乱的,说不定会加促安朝的灭亡,这样的偏差,会不会有什么影响呢?
这样的水面她经历过一次,当时是怎么做的来着?憋气,死死憋住这一口气,只需要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就可以到岸上。
等她浮上水面的时候,另一手紧拽着陈墨,往岸边游去。
他现在还没有醒,褚红拍了拍他的脸,这人也没有什么反应,又去听他的心跳。
最后只能给他做人工呼吸,将胸口使劲捶了两下后,他咳出了几口水,却依旧没有什么要醒来的意思。
得马上找个地方把衣服烘干才是。
褚红在附近发现了一个山洞,草里面丢了几颗石头,应该没有熊吧?
把陈墨拖进来之后,她又去找了一些柴火,将自己身上的火折子拿出来,泡了一遭水也不知道能用不能。
果然点不开火,一旁的陈墨脸色煞白,不知道是伤的太重还是温度太低,迟迟没有醒来的意思,让褚红很是担心。
好在火折子还能用,将火点起来后,她将一旁的陈墨拖了过来。
先是把他的衣服都拷干之后,才开始烤自己身上的衣服。
看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褚红叹了口气,扯了一截裤子腿,给他包扎各个伤口。
积雪草应该是止血的,就是不知道这种天气外面还有没有。
不知道是因为火把的问题还是什么别的,守了半夜也没有看到有什么大型动物过来,等到后半夜,她实在熬不住了,才蜷缩在陈墨身边睡着。
这一次睡的格外不安稳,一有什么风吹草动,总要睁眼看看。
可能是冬天冬眠的动物比较多吧,褚红在找水的路上,看到偶尔有一两只野鸡野兔,没有看到狼和老虎,也算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好运。
饿的头晕眼花的时候,也想追上去打猎两只来吃,奈何她实在没有这个力气,倒是在路上找到了陈墨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