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氿:“……”原来是单纯犯病。
陶清观拍了两下玻璃,到底是没手欠把鱼捞出来,他摆出一张严肃的脸,开口道:“你们要对这个家有贡献,从明天起,小白你外出捕鱼,小黑你再把自己养胖点。”
吸溜。
陶清观咽了口口水,眼神在小黑的身体上徘徊。
宴氿很想闭上眼,但鱼没有眼皮,它默默转了个身,背对着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的陶清观。
陶清观骚扰完两条鱼,心情明媚不少,他站直身子,舒展了下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天气真好,时间宝贵,该考虑下一顿吃什么了。
他路过餐桌,昨晚喝剩下来的半瓶果汁闯入他的视野,陶清观停下脚步,一手抵着下巴,思考这玩意该怎么处理。
好喝是挺好喝的,但对他的小命不太友好。
他拿起果汁,对着瓶口闻了两下,依旧没闻到酒味。
陶清观确定自己的嗅觉和味觉都没问题,那真相只有一个,这个果汁有问题。
得出早就知道的结论,他煞有其事地点了下脑袋,陶清观把果汁扔给旁边嗷嗷待哺的垃圾桶,转身热菜去了。
……
当小废物的时间过得飞快,陶清观成功过上梦寐以求的生活,吃了睡,睡了玩,玩了再吃,这才是活人应该有的状态。
一连摆烂的好几天,陶清观身心舒畅,整个人明媚了不少,中途他的好同事,坚持不懈地让他好好看书,他选择性无视。
他这人一向公私分明,休息就是休息,上班就是摸鱼。
又是一天中午,陶清观睡完午觉,摸过枕头旁的手机看了眼时间,发现时间还早,他站起身,活动了两下身子,心血来潮想把家里打扫一下。
当然,他只准备打扫客厅,把祖宅全打扫一遍,那是在要他的命。
陶清观动起来,感觉有些热,他把上衣脱了,光着身子接着扫地,路过路过鱼缸时,他习惯性找鱼缸里的两条鱼聊天,经过几天的相处,陶清观感觉自己和两条鱼,已经建立的基础的革命友谊。
主要体现在他负责喂食,两条鱼给他提供情绪价值。
陶清观弯腰凑到鱼缸前,害羞的小白一如既往的缩在角落处的礁石下,而活泼的小黑这两天不知怎么了,总是靠着水面,双目无神,慢悠悠的游着,丝毫不见初入鱼缸时的欢脱。
“小黑,我感觉你长胖了。”陶清观敲了下鱼缸,“再胖下去可是要进油锅的。”
底下的宴氿听到陶清观的话,心底一阵无语。
能不胖么,都泡出巨人观了。
小黑上次换水的时候就不行了,偏偏陶清观这个养鱼新手没发现,照常把小黑放了回来,小黑的尸体就这么在水里泡了近三天,泡肿了一圈。
若是这次换水,陶清观还没发现小黑已经死了,它就要和这具尸体再待三天。
宴氿活这么大岁数了,如此清新脱俗的体验也是第一次遇到,它倒是不怕一具鱼的尸体,但在夏日炎热的天气下,纵使开着空调,小黑有点臭了。
不行,它受不了。
宴氿从水底游上去,一尾巴甩在小黑脑袋上。
小黑在水里连翻好几个跟头,鱼鳞掉了好几片,它摇摇晃晃地在原地转圈圈,肚皮渐渐向上翻去。
宴氿满意了,都翻肚皮了,陶清观再怎么蠢,也该发现小黑死了。
晃悠的小黑肚皮翻到一半,又缓缓转回去,它是被撑死的,肚子里塞了太多粮,重到浮都浮不起来。
眼看小黑恢复一开始的状态,宴氿又想闭眼了。
“嘿,不许打架。”陶清观眼睛睁圆瞪向小白,“你真会挑时候,小黑不舒服,你这是趁它病要它命啊。”
宴氿在心底长叹一口气,它也有点不舒服了。
陶清观完全没发现小黑的异常,教训完小白,继续扫地,等地扫完,汗水顺着他的发丝滴落,身上留下干涸的水痕,原本苍白的肌肤多了些生气,他随手挠了挠胳膊,汗珠往下滚的时候,总感觉痒痒的。
他抽了张纸,擦拭脖颈处的汗水,偏过头,目光又和小白对上,陶清观感觉有些奇怪,平时小白很害羞,喜欢躲在礁石下,只有被他骚扰的时候才会从礁石里又出来,今天怎么突然这么外向了。
陶清观踱步走过去,拍拍鱼缸,问道:“怎么了?饿了?”
宴氿沉默没法语,它冷酷无情又甩了小黑一尾巴,把小黑甩得原地玩起了旋转木马。
陶清观吃了一惊,注意到小黑掉鳞,他面露担忧,顾不得责骂小白,他打开鱼缸的盖子,伸手在水里轻轻搅和了两下,拦住转圈圈的小黑,问道:
“小黑,你还好吗?”
小黑:……
水流波动了半天,小黑也没蹿到别处,陶清观用指尖戳了下小黑,对方依旧一动不动,这下陶清观总算发觉不对劲。
他手一捞,把小黑从水里带了出来,掌心里的小黑死气沉沉,陶清观翻来覆去打量了一圈,认清了一个事实。
小黑死了!
宴氿看着陶清观耷拉着脑袋,眼神也变得悲伤,好像要下雨了,它心底微不可查地被戳了一下。
果然还是个小孩。
“怎么就死了,什么时候死的?”陶清观发出灵魂连问,“还能吃吗?”
宴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