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厮竟得寸进尺,在他的课堂上聚众捣乱,真是老鼠屎毁了一锅粥。
被视为“老鼠屎”的苏离,“嗖”的一下站起身来,目光与陈长老对视。
陈长老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下一秒,苏离大声告状道:“陈长老!他要脱我衣服!!!”
声如洪钟,气势吞河。
窗外树梢上的鸟儿都被惊得飞去。
他理直气壮得仿佛说自己大道修成,而不是脱衣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情。
李斯气得也站起来,涨红了脸反驳道:“你、你胡说八道!我是、是让你换衣服!”
“啧啧啧,你心虚得结巴了吧,我穿什么衣服关你什么事?你是管戒律的长老不成?还是宗门口的戒律碑成精了?”
苏离歪着头凑近问他:“哦~我知道了,你是嫉妒我长得好,想趁机对我动手动脚。”
“我没有!我就是不服,你凭什么穿、穿……”李斯嘴皮子没有苏离厉害,被气得不出完整一句话。
苏离抱胸看好戏似的,下巴还挑衅得抬了抬,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李斯的同桌忍不住出声:“你何必这么咄咄逼人,他不过不小心扯了下你衣服,至于这么不依不饶吗?得饶人处且饶人!”
苏离翻了个白眼:“哎哟喂,不是他先挑衅我吗?略略略~我得理凭什么住口。”
“够了!”
陈长老喝止这场闹剧,沟壑纵横的脸板着,像极了发黄的苦瓜,本是修身研习的清心堂,苏离第一天来,就带歪了风气。
陈长老沉声:“李斯出言挑衅,扰乱课堂秩序,罚抄戒律十遍。”
李斯闻言脸也皱成苦瓜,问天宗戒律一千多条,抄完十遍手都要废了。
“苏离,你即刻前去杂役峰,找管事长老领齐物品,念在你初入宗门,未曾学过礼仪戒律,罚你服饰符合仪制前,不得进入宗內公共场合。”
苏离见好就收,从流如善应答。
“弟子领命。”
李斯:……这就完了?
陈长老像赶苍蝇似的挥挥手:“行了,滚出去吧。”
苏离也不废话,当即一个侧空翻,从窗户窜出去。
众人面面相觑:“陈长老……”
陈长老长叹口气。
“把窗户都关上。”
日上三竿。
清心堂终于放学了,谢子规刚踏出门,就看到树底下的苏离,紫金色的衣服在阳光下,更加耀眼吸睛,别说是常年白衣的弟子,路过的狗都要多看一眼。
谢子规赶紧低下头,想假装没看到苏离。结果苏离眼尖看到他,边招手边大声喊他。
“那位腰间别黄色腰带,剑穗也是黄色的道友~对,就是低头看地面那个,诶,现在又扭头看天了。”
谢子规避无可避跑过去:“你想干什么!”
苏离丢下逗蚂蚁的木棍,拍拍靴子的泥土起身问道:“我不认识去杂役峰的路,能劳烦小道友带下路吗?”
终归是世家出来的,苏离不发癫的时候,气质脱俗,仪表堂堂,容易让人心生好感。
谢子规心想左右是顺路,带苏离走一趟也不妨事,他往东走两步道:“杂役峰是这边,对了,不要叫我小道友,听起来有些怪,我名叫谢子规,去年大选进宗。”
苏离跟上问:“我叫苏离,那我该叫你师兄吗?”
谢子规摇头:“宗门拜师虽然分上下尊卑,但修真界向来以实力为尊,你现在贵为虚霞道长的亲传,就不必拘礼叫什么师兄了。”
谢子规和苏离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闲聊着。
苏离问:“虚霞道长是什么样的人?听说他在后山闭关十年了,说是他的亲传弟子,实际就挂在他名下,估计他老人家都不知道这事。”
“你怎么连虚霞道长都不知道?”谢子规是真觉得不可思议:“苏离,你平日都不看修真报吗?他可是咱们宗响当当的人物。”
听谢子规这口吻,苏离也来兴趣了。
“细说。”
谢子规清了清嗓子,正要给苏离讲解一二,前面有人拦住去路,几人都是集青峰弟子,为首的是集青峰主弟子,叫李柏泽。
李柏泽笑道:“好久不见,苏家大少。”
苏离正眼都不看他:“有何贵干,李家老二?”
狭路相逢,冤家路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