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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第三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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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蓁蓁病重未愈,大家许卫恩暂时不必去蹲守无痕凶手。卫恩便能随心所欲待在蓁蓁身边,尽自己所能照顾她。这会子待蓁蓁睡熟,卫恩便关了室门,对室门施了隔音咒,命流华唤卫家庖人集体到内宅。

卫家庖人早知卫恩之意,一到他面前,便纷纷下跪,预备顿首,只听卫恩开口斥道:“你们一个一个给我老实交代,究竟你们给樱奴的饭菜里放了什么脏东西,害她胃气失调,受了这番罪?”

卫安低着头回道:“二郎明鉴,婢子们皆无戕害卫娘之心,想必是食材储存与制作上出了婢子察看不出的纰漏,是婢子无能,甘愿受罚。婢子身为主庖人,未能恪尽职守,理应受罚,但其余庖人忠心耿耿,还请二郎宽恕他们,毕竟一切饭菜,皆由婢子点头,才许他们送了出去。”卫安言罢遂免冠顿首。

卫恩听他如此说,念其服侍卫家多年情分及那天逼石万山救樱奴之恩,想必不是他之过,若苛责于他,于心不忍。

他沉吟一番,认为此事不可轻易放弃追究。樱奴毕竟是凡人,在妖界本就易引妖注意,卫家又树大招风,常年降妖除魔,少不得树敌,更不必说樱奴狠辣凌厉,与寻常娘子不同,也许已招人恨,策反卫家之人暗地里谋害她。樱奴身体向来极好,年纪轻轻,怎说病就病,还起病如此猛烈?

他目光深沉地扫视了众人一番,目光到了流华与诗宁两个,便停了下来,徐步向二人走去,问二人道:“流华、诗宁,那日樱奴的饭菜是谁端上食案的?”

流华行叉手礼回话道:“回二郎,是婢子与妙芝端上的。”

卫恩紧盯着她,仿佛要把她骨头也盯穿,道:“你端上的?”

“不,是婢子与妙芝端上的。”

“我的意思是,樱奴的饭菜经过了你的手是吧?”

流华有些吃惊,反问道:“二郎此话何意?”

卫恩沉默了半晌,又问她道:“流华,卫家一直待你不薄,可是真?”

“是真。婢子无父无母,幸得卫家收留,才有安身立命之所。”

“樱奴待你亦不薄,是吧?”

“是。卫娘素恩怨分明,对婢子十分体恤。”

“我待你如何?”

“二郎体恤婢子,自不必说。”

卫恩死死地盯着流华,道:“你待我,可是当真如同奴婢待主子?”

流华不解道:“什……什……什么?”

“你说我在说什么?”

流华低下头,摇头道:“婢子愚钝,不知二郎之意,还请二郎明示。”

“樱奴重病那日,我命你去叫卫安做鸭花汤饼,你明明端来了汤饼,却鬼鬼祟祟在那儿磨蹭半天,拖了有些时候才叫我。我倒是想问问你,你磨蹭半天是在做什么?”

流华大吃一惊,行了叉手礼回他道:“二郎容禀,婢子那日见二郎正苦苦思虑,不敢打搅,所以才拖了些时候,并无其他。”

卫恩眉头一紧,对她冷冷道:“你难道不知我的樱奴急着要吃汤饼好教药下肚么?又不是我要吃汤饼,你应该去直接伺候樱奴吃下。你找借口也该找得聪明些!别一天到晚想着鹊巢鸠占,还显摆自己空空如也、一无是处的脑壳!”

流华被这么冷不丁一骂,心里急了,但仍面不改色,再行叉手礼对他道:“二郎息怒,婢子实在不解二郎所言何意。”

“‘不解’?”卫恩阴阳怪气道,“你‘不解’什么?你不是算计得明明白白的么?”

“敢问二郎,”流华亦有些生气,“何为‘鹊巢鸠占’?何来‘算计’之说?”

“这该问你自己!”卫恩没有耐心了,“你怎那么自作多情?觉着把樱奴整病了就可取而代之做卫家的小女主人了?你把我俩当猴子耍是不?”

流华大惊失色,大喊道:“二郎明鉴,断然没有的事!婢子就是被人千刀万剐了,也绝不能有如此非分之想!”

“没有这想法你惊讶什么?脸色变什么?可不是做贼心虚!你最好现就给我摊牌,我还得照顾樱奴,没工夫浪费在你这贱婢身上。你到底有何企图?预备如何?统统给我从实招来。”

“流华没做什么,无事可招。”

“招来!”

“流华无事可招。”流华头一次理直气壮地直视卫恩。

“招!”

“无事可招。”流华依旧直视着卫恩,毫无惧色。

卫恩气急败坏,破口大骂:“狗奴!你明明心怀叵测,却死鸭子嘴硬,我便笞你一顿,看你招不招!”

众人见状,急忙拦住卫恩,只听卫安劝道:“二郎息怒!还是要有证据,不能凭猜测定罪啊!”

卫恩喝道:“卫安你让开!你不知这贱婢鬼心思多着呢!樱奴曾怀疑她与我有什么,还说吃她的醋,我当时还纳闷儿呢!我清清白白,什么起了她疑心。我现明白了,这贱婢在这儿等着我呢!好啊!这真是‘忠心’之婢!我便奖赏你的‘忠心’!看鞭!”

卫恩变出一条粗壮鞭子来,足足一丈半长,正欲打去,却见流华双手叉腰,对他骂道:“你打!你打!你现在就打!‘樱奴’!‘樱奴’!张口闭口就是你的樱奴,你家樱奴放屁也是香的!也不知你矫情甚么!哪个凡人不生病?不生病才叫妖精呢!你家樱奴不过平平常常生了一回病,你就神经兮兮、大动干戈把卫家下人都叫过来刨根问底、疑神疑鬼!卫娘都不曾说甚么,就你屁话多!卫娘要哪一天病死了你不得大闹天宫去!”

卫恩闻言勃然大怒,骂道:“这贱婢竟咒我樱奴病死,可见居心叵测。幸亏我及时发现了,不然就把我樱奴害死了!今日我就把你叵测居心掐死在襁褓里,看你还如何作妖!”

“真是自以为是、不知好歹!也不知你发的哪门子神经!”流华开始指着卫恩鼻子骂起来,“啥证据也没有,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好人!我给你们端茶送水,服侍你们吃吃喝喝;你们吃饱了我才能吃;你们皱个眉,我得哄你们;你生气我还要当出气筒,还得装出一副识大体的样子,我呸!连你们成天颠鸾倒凤,留了脏东西,也要累我收拾!”卫安闻言急忙摆手对流华道:“说不得!说不得!”

流华听了这话,偏来了劲儿道:“我偏说得!我都懒得说你们,你们是有多渴,一练功回来不知偷偷摸摸做甚么!我都不晓得你们没吃饭哪来的力气!做就做吧!好家伙,有一回不知你俩发了什么疯,光天化日捅破了窗户纸——那纸还是桃花纸涂了水油的——我道那销魂一声是怎么传出的呢,跑去一看,那半截窗户纸被扯得稀烂!瞧个窗户纸,还要撞见你们死去活来的,活瞎了我一双玉眼。还不是我用法力重新糊了窗户纸护你们自在耍,不然你们早被夫人教训一顿了!不是我说你们,你俩这般癫,也不怕折了寿!卫娘哪天死了,就是被你要死的,你也来气势汹汹讨我们命不成!”

卫恩本不是扭扭捏捏之人,对男女之事并不十分讳言,可如今这些夫妻私乐竟教这贱婢全抖了出来,可是气也不气。他索性撕破了脸,指着流华斥道:“贱婢满口污言秽语,怎配做卫家小狐?看打!”

他抬手扬鞭,使出十分气力朝流华打去,正待一鞭下去解气,却陡见一熟悉身影从斜刺里飘来,忙回手收鞭,却已然迟了,竟使那鞭重重打在樱奴身上,眼见樱奴顺势倒在流华怀里,双肩耸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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