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大哥!!!”
隋云快速将背上的人放在一平坦位置,然后飞速冲了过去,却被一道透明的屏障挡了回去,落在岩石边上的莲花台上。
“咳咳咳!”看见隋云,殷霁疲惫的俊脸慢慢染上淡淡的笑,“乖崽,你真来了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
“殷大哥!我要怎么做?”殷霁的魂魄十分脆弱,在这个聚魂鼎中那么多年,如果不是靠着那枚青玉山鬼钱,怕是早就魂飞魄散了。
隋云趴在那屏障边上,蹙着眉想要解开那阵法。
“解不开的,阿雀,除非鼎破,不然我都不可能离开这里。”阵法被主人下了血咒,除非鼎破或者鼎主人以为匙才能解开这阵法。
隋云当然知道,慢慢停下来,茫然望向殷霁。
殷霁走上前,吊儿郎当椅坐在一块石头上,和隋云隔着透明的屏障,细细打量了他,说:“阿雀,打起精神来。”
隋云咬唇,他当年救不了灵山,现在也救不了殷大哥。
殷霁摇摇头:“我灵魂受损严重,出去没多久也会魂飞魄散的。”
隋云脑子里飞速想着办法,最后目光坚定道:“我会救你出去的!”
殷霁看向隋云小脸一脸认真,温声道:“好,我等着。”后又看向隋云手里捏着的山鬼钱,道,“你霍姐姐还好吗?”
隋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殷大哥,你一直在这里,那那日长街上?”
殷霁朗声一笑:“怕是你霍姐姐见着你高兴,带着你玩呢。”
暗叹一句自己竟然没看出来,隋云听殷霁言语间和那霍凝之间关系不简单,而且自己应该也和那霍凝关系不错。
“崽,你又失忆了?”见隋云沉默不语,殷霁问道,虽是疑问句,但语气肯定,和那日一样。
隋云现在想起来,“两个哥哥”细节处还是有区别的,这个更亲昵些,毕竟见面就管他叫崽的人也没两个了。
隋云看过去,半晌道:“殷大哥,好多事,我都不知道,你可以告诉我吗?”
殷霁闻言,有些恍惚,连带着整个人看上去更透明了些。
从什么时候开始说起来呢?
时间太久,事难显陈,理难言罄,有口难言,万般无奈,一时之间竟找不到一句话作为开头。
太沉重,太沉重,太沉重了。
莲花去国一千年,雨后闻腥犹带铁。
殷霁沉默了很久,最后才道:“阿雀,想知道什么?”
“父亲他,他,”隋云抿嘴,“他为什么没有来?”
骤然听到隋云说起这个男人,殷霁这个浴血沙场的青年,竟一下子红了眼眶,眼中带着深深的悲哀:“阿雀,师父不是不来…”
是不能来。
“十年之约未满,灵山,大火…”一切尽在不言中。
隋云愣住了,原来竟是那个时候。
他在执境中的时候,对时间的流逝和对时间线失去了感知。
原来,父亲不是失约,是来不了了。
旧部和爱徒在边境煎熬等待,等着那个永远也来不了的人。
等着他们曾尊敬的将军,实现曾经的诺言,为此他们的灵魂不死不灭,在风沙和大雪里轮回。
隋云声音很低,淡淡的,好像只是在说一会儿吃什么:“殷大哥,我找到虞栖渊了,等我出去,就杀了他,杀了他给你们,给父亲,给大家报仇!”
殷霁仰头:“好,哥等着呢!”
隋云笑了笑,眨眨眼,继续问:“殷大哥,我曾经是不是来过这里?”
殷霁笑了声:“是啊,那一次,我还差点杀了你。”说到这里,他不知想起什么突然皱眉看向隋云,“阿雀,你去过将军祠了?”
隋云点点头。
“去过秘境了?”
隋云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