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圣的说法其实来源已久，比起鹤别七君早上许多，在隋云还还很小的时候就已经闻名天下了。不过早年间隋云根本不关心外面那些花里胡哨的名号，各大仙山名门弟子不世出，但心里总是对那些花花绿绿的世界充满向往的。

就说自家哥哥隋煜，隔三差五就要偷偷摸摸跑出去溜达一圈，然后给隋云带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回来。

按照隋煜的说法就是：“阿雀，你这样多无聊啊，人世间乐子多着呢。”隋云只是笑，在他心里，世界再大，也只装得下几个人，其他人和事都不重要。

许是这密道狭长又无聊，玄凛十分耐心，娓娓道来，说与隋云当乐子玩。

四人分别是圣皇储斯栾，圣医药师晚，圣将松云，最后一个是圣相隋将，正是隋云的父亲。

圣皇储斯栾，一代女帝，当年以女子之身一统天下，结束了上百年的纷乱，建立了大乐王朝。

据说当年圣皇还是个普通人的时候，和圣相在街边偶遇，圣相擅堪舆相面，看出了圣皇五岳朝拱，天日之表的面相，从此跟随，也是从这里的会面开始，开启了盛世的篇章。而当初人间四处疫病，圣皇前往无虑山求医，这才有了圣医药师晚的下山，而圣将松云更是在群雄逐鹿的后期，在几场关键的战役中起到了重要的作用。

隋云直至今日才知道父亲竟然还有这样一段辉煌的过去，不过根据玄凛所言，除去储圣皇，其他几人也在天下太平之后都隐退，不过在人间的话本里仍在传唱。

玄凛说回头找几个话本赠他，据说还有很多很野很刺激不知真假的版本，比如储圣皇和药师晚不得不说的二三事、比如圣相隋将当年在街上就是对储圣皇一见钟情厚脸皮跟上去之类的。

吃自己死去老父亲的瓜吗？隋云嘴角抽了抽，对玄凛的热情表示了感谢：“……谢谢你。”

“不客气，至于三佛，除去方才与你说的释昙大师，另外两位，一位来自无量海，一位来自五色海，一名曰砚泽，一名曰云声，特别是这云声，据说修为都远超阿罗汉，曾发大愿度众生，证菩提，可谓是志向高远。”

隋云心惊：“无量海和五色海？”无量海那个地方，堪称人间炼狱，血海刀山，如今更是魔鬼猖狂，怎么会有人从那里出来。

还有五色海，更是人间禁地，是海族领域，一向不愿和人族往来。

“没错。”这两处比起往昔更凶险，知道这两处地方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如今各大仙门的新起之秀，怕是连闻所未闻。

“那这二位大师，如今何去何从？”隋云虽是道修，但对这佛修心里总有好感。若是此间事了，他还活着，便去寻他们，修禅悟道也不错。

玄凛挑眉：“太久了，按照那些正史里的记载，都圆寂咯。”

“……”隋云现在有点了解这人脾性了，言下之意，就是还有野史记载？想到自己老父亲的瓜，隋云觉得自己不要问比较好。

隋云不问，玄凛却是个尽职尽责的说书人：“不过，据这野史记载，这位砚泽活佛喜欢上一个人，后来潇洒入红尘咯，哈哈哈哈哈哈……”

“……”果然，不是什么正经记载。

玄凛不知何时又捞出他那洒金折纸扇，说起话来模仿那人间说书人有模有样：“话说这云声和尚呢，生得相貌不俗，丰神俊貌，轩昂英伟，被我们的神女一般的圣医看上了，可惜神女有意，罗汉无心，欲知后事如何，且听我下回与你细说。”

“……”

半晌，隋云感慨道：“好生厉害……”

“哗啦”一声，玄凛展开纸扇轻摇，嘴角噙着一抹笑意问道：“如何厉害了？”

“能凭心意做自己想做的事情的人，不管能否成功，都好生厉害。”嘴上如此说着，隋云心里想的却是你这嘴皮子好生厉害……

“也是，不过也有可能是因他们活着也是活着，闲得找点事儿干呗。”

隋云：“……这也是从野史中看来的吗？”

“我那里话本子多得很，还有很多有趣的说法，不若阿雀什么时候随我回四方城，我一一说给你听。”

“道友不是说磕到脑袋，怎还知道这么多？”

“……阿雀。”

“嗯？”

“其实，玄某人只是失忆，不是变傻，脑子还是够用的。”

“……”

“还有，”玄凛停顿一下，继续问道，“既然我们是好朋友，以前你怎么称呼我的？”

还在试探？？？隋云静默了一瞬，突然小声说道：“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