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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肆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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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值酷暑,她心念一松,面上就开始流汗。

当姑娘的时候富态,最近又在屋里闷着娇养,粉白的面尤其圆润,这会儿热红了脸,哭得浑身燥,汗也凑眼泪的热闹,顺着下巴颏滴,她怕弘历再伸手,自己举止僵硬地捏着帕子印了印脸颊。

仍垂着头不吭声,眼泪“啪嗒”“啪嗒”一颗颗往衫子上砸。

视线里直愣愣闯进来他的手,拇指捏着中指,食指散荡得捏成个半圈,然后抬高了,扶在她肉圆的下巴上。

酉酉又不能喘息了,耳边响起他微微沙哑的声音:“今儿是什么日子?”

话音刚落,两人视线搭上,他点漆的眼睛里重新晶光闪烁,灼灼地盯着她

她下意识摇头,可是下巴被他捏着,动弹不得。

她只得垂了眼睛,小扇子一样的睫毛,粘着泪,一颤一颤的。

“你知道的?”他问。

酉酉摇头。

“你……”他顿一顿,这是他难得多话的时候,虽只吐露一个字,沙哑的嗓音,似有无限的衷肠藏在那一个字儿之后。独一无二的爱护、独当一面的担待、只给她的温存和柔情……

他就是那么个人,冷,可是又让人总期待他。

她上当了,听了这个字儿,不由自主抬眼睛看他。眼睛里的神色很慌,混着渴望。

这一看让他有了底,后面的话说得越发缓:“记得今儿?我们的婚事儿。”

这十个字儿说出来,她的圆杏眼儿里的神色立刻变了,眼泪顺着泪痕汩汩地流,清澈的眼睛霎时生波,过去四十余年的岁月在眼前闪,鼻梁轻轻打褶,眉毛也在拧。

没有一个欢愉痛快的片刻,全是苦。

弘历马上严厉了:“你记得!”比先前更慢更重的一字一顿。

本来俩人端正地各坐一张椅子,他看到她变了脸色,伸手去搂她,恨不得把她摁在怀里,过去这半个月的不如意化成刹那的怒不可遏。

什么“冷面王”、“山巅上的白莲花”、“金匮储君”,他把那些虚名揉了个稀巴烂,只管箍主怀里这个蜜糖一样的软和人儿。

他原本闹不清她是不是还记得上一辈子。

要说她记得,她闹了退婚;要说她不记得,她掴了他一个响亮的耳光。他想来想去,都捋不顺。

可是,刚刚她的神色,他认出来了,那是她上辈子四十岁后,经历了丧女丧子之后才不经意间会露出的神色,满是无可奈何,还有认命,甚至认输,满是苍凉。

她对着太后、娴妃,甚至最后对着喜绕,每每流露这样的神色。

他记得。他对她的认命认输极不满,可是无可奈何。

她记得!她记得他俩的前尘往事!她不是十六岁的她,她跟他一样,是重生回来的,她知道她曾经嫁他,生儿育女。

那她退婚?

他突然心抽搐地疼起来,怒气直冲天灵盖,他想了她五十年,她又活一世,居然退婚,变着法儿不嫁他?!甚至打他?!

酉酉想起那日打他,把他打懵了,她刚好脱身,这会儿情急仍是一抬手。

孰料,他松开捏着她下巴的手,顺势拉着她的胳膊蜷进怀里,宽厚的一面胸,把她抱个满怀。

富察酉酉挣扎,她现在坐在他怀里,胳膊动不得,腿脚使不上力,浑身不着力,他牢牢箍着她,像母亲抱小童,又像,又像许多年前,她失了女儿,小阳春殁,她病得七荤八素,神志不清,有时候醒一下,就这么坐在他怀里。

可那一辈子已经化成烟儿,她在乎的人都殁了,她也薨了,人死了,往事也一笔勾销,这一辈子她想过不一样的日子。

不提父母,酉酉想一生一世一双人,寻个好脾气的姑爷,她当个热乎乎的说一不二的跋扈姑奶奶。

所以她不能这么卧在他怀里,什么样子,他们不是夫妻,他们甚至没有婚约,他们没关系!孤男寡女的。

这么想,她又挣扎起来,直到听他叫:“酉酉。”

嗓子哑了,这两个字就低低地飘在肌肤上、衣裳上,抚着鬓角和耳廓,除了他俩,第三个人万万听不到。

她心软了,去看他,他的神色像个耄耋老人,眼里的神色不是年轻人的,带着暮气,更多的是沧桑,不如意的生活磨砺出的荒凉。

富察酉酉一愣,贵为天子,日子也不如意?

她叹口气,说:“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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