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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贰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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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皇后听通传说娴妃领着彦儿、福梅一干人来,想,昨儿娴妃下午来,今儿怎么来得这般早。还这么一大票人……皇后命她们外头候着,急急忙忙叫影青来帮她换衣裳。

影青一边捧着衣裳进来,一边说:“翠青也没数儿,等着便等着,催什么。”

皇后窘一下,对影青说:“我催的。”不过,影青的话,道理上没错,嫔御侍疾,皇后是正牌主子,候着又如何?这么好的春日,春寒料峭,水上日头好,岸上风光别有滋味,站站吹吹早春的风罢。

心上慢下来,皇后施施然坐着看首饰匣子,问影青:“紫色这一盘缺个花簪?”

影青探头过来,瞥一眼:“是呢!娘娘的丁香坠儿在枕头下,这个花簪奴婢把床抖翻个儿也没找见。”

皇后拉拉妆台屉子:“搁忘了?”

影青答说:“怎么会。奴婢找过几回。明明那天去太后老佛爷跟前儿还簪着。”

主仆二人找的正是乾隆攥在手心儿里拿走的那枚花簪,那日皇后不肯留他,他心中懊恼,一气之下握着花簪出走,后来揣在袖里,再后带去书房,皇后不在身边时,他便掏出来闻一闻,淡淡的皇后的香。

“不值什么。”不过是枚通草绒花簪,没金没银没玉,要说银钱上,当真不值。皇后想想又说,“大约是念旧,好好的东西,陪在身边那么些日子,说没就没,心里空落落。”

“娘娘就是心软念旧。”影青把妆匣一样一样打开给皇后看,皇后摇头,影青便再开一匣。每日的首饰头面都是这么选出来的。“对人也是,心软,念旧。所以才总吃亏。不过奴婢的意思,吃亏就吃亏,把身子养好才最关键……”

皇后听影青说,触动心事,她认,她就是心软、念旧。总觉得那么多年,无论是对皇帝,还是对娴妃,她总不忍心。不忍心驳他的面子,不忍心对娴妃摆皇后的谱儿,所以才处处吃亏。心软,紫禁城最忌讳心软。从永璜出生起,弘历身边的女人都知道富察氏福晋心软。

所以都敢下狠手欺负她。也真是被暗着欺负狠了,她才哪怕只是想想当个妒妇,把娴妃她们从自己屋里撵出去,这么一点儿痛快便欢欣,能“噗嗤”一下笑出声。

“今儿不戴绒花,戴金的。”她拈起一支古朴的金簪,“反正病中,戴一支意思意思。”做姑娘的时候穿金戴银,如今反而简素地浑身上下珠玉都无。

主仆细细妆扮过,富察皇后才咳两声,清清嗓子,扶着影青的手从内室出来。

翠青会意,打帘儿请各位嫔御贵主进屋。娴妃打头进来,进屋就捏着嗓子,小百灵一样说:“皇后娘娘叫我们好等!可大安了?”

皇后坐着不吭声,等人都站齐整,才说:“难得,娴妃还知道我是皇后。”

娴妃没想到皇后还有这么驳她脸的时候,不禁意外抬头看一眼皇后,见她正低着头,细细摆布衣裳的褶儿,头上妆着一支金灿灿的金簪,她立马跪下请罪:“主子娘娘恕罪!奴婢失言。”

皇后随着皇帝崇尚节俭,通身上下除了人金贵,衣服首饰样样普通,吃穿用还不及她们。今儿娴妃没瞧仔细,撞着戴金的皇后。但凡戴金,皇后是要拿皇后的架儿,摆皇后的谱儿的。

底下的嫔妃面面相觑,彦儿和福梅更诧异,她们来的日子短,皇后见得少,只几次,皇后都温吞随和,不爱说话,只立在太后身边,照料得似是很周到。倒是娴妃,爱说话,爱掐尖儿,偶然抢白皇后,皇后收住话头不说,由着娴妃占上风。今儿怪哉,是到了皇后的地界儿罢!

彦儿和福梅相熟,两人相视一眼,都垂下头继续听。“这儿不用你伺候,去吧。”皇后仍旧没抬头,闲闲说一句,再抬头照旧温吞,淡淡的,对着翠青一点头,翠青会意打帘儿。

娴妃磕过头,并不敢使性子,只能灰头土脸出来,走到日头底下才想:皇后转了性?竟然两句话寻个错处直接撵人出来。听说皇后还撵主子爷,她们都不信,这么看,竟有几分真。

就皇后那个软性子,这么撵人出来,她不想想日后如何相见?天长日久,等到太后老佛爷跟前,娴妃找着愿意给她撑腰的人,多抢白皇后两回,她吃得消?那么个“不倒翁”,一句话都要在心里过三个过儿的,娴妃多说两句让她多心的话,看不把皇后的愁肠打个死结。

想通了,娴妃故意在皇后门前跺跺脚,甩着帕子咕哝:“谁怕!”

“放肆!”

娴妃被这声低沉的雷霆之言惊地腿软,一下跪在地上,才看旁边一丈远的暗影里,乾隆皇帝正襟危坐。她刚刚跺脚甩帕子的小动作,他看得清清楚楚,听得明明白白。

“谁怕?你怕!皇后,你的主子,你该气儿都不敢喘,小心说话伺候,还容你跺脚!”乾隆铁青着脸,对着万应一扭,万应马上指挥小太监上去扒掉娴妃的花盆底儿鞋。看乾隆还不点头,小宫女又去摘娴妃钗环,乾隆才说,“去,给太后老佛爷磕个头。”之后便不耐烦对着她,对万应说,“送回京。”

里头富察皇后听见动静,扶着影青的手出来,淡淡怨他似的唤一声:“主子爷。”怨归怨,也不给娴妃求情,只管瞅着乾隆笑。她明白,这是他嫌她装妒妇装得不够狠辣,他也万万没想到,她们当真欺负皇后,只得自己出手。

皇帝从跪在地上的娴妃身边绕过,两步迈到皇后面前,还没开口,皇后先趴在他耳上说:“我还没施展,主子先来这么一手。里头听得明明白白,个个吓得鹌鹑一样,大约主子进去都缩着头不敢吭声,哪还有我施展的地步?”

“朕替你急。”他牵起她的手,也跟她咬耳朵,“你受委屈,朕的脸面……”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皇后手被他攥着,又抬头看他,才有点明白,好歹她也是他宠的人,又是正妻,就这么被妾室欺负了,不光妾室不把妻放在眼里,把夫的脸也丢尽了,他的宠原来这么虚,毫无裨益。

皇后却想,这不就是他一直给的体面,当着众美人的面儿搂她下便算天大的热络,这会儿又说她没拿足皇后的架儿。冷面君主当真不知道自己凉薄。不过,他来都来了,她由着他牵着手,几步走过众人,两人在榻上坐定,他仍拉紧她的手。“累么?靠朕的肩。”

肯定累,他禁不住脸一红,昨夜是什么光景,她咳得喘不上气,还勉力地抱着他,稀软如一滩泥。他也没好到哪儿去,一会儿怕重一会儿怕轻,深一脚浅一脚地哆嗦,最后还抱着她,心爱地把她额上的头发拨开,胡乱在她脸上印吻,说:“再生一个,今儿也别荒废。”

累透了。她果然靠在他肩上,心想,他转了性儿?这是什么恩爱戏码儿,专门演给她们瞧?都是多少年的老人儿了,哪儿唬得住。要唬,也就唬唬彦儿和福梅。可是这俩剔透人儿,过不三个月就露馅儿……

“我身子不好,你们别拘着,都坐,随便说说。我们,很爱听。”说到“我们”,富察皇后朝皇帝扭扭脸儿,唇风就喷在他脸上,他牵着她的手紧一紧。她突然就信了,之前一直在信与不信之间摇摆,现在她摆到”信”那一边儿。或是她终于选择“信”。这肩又宽又稳,手热,靠着如沐春风,实在,安心。

有一日算一日,有一时算一时。哄一个算一个。若能把自己哄住,她愿意住在虚境里不出来,那个虚境里,他爱她。

心里极欣喜,可是面上没露,她淡淡地环视四周,他这次东巡的女人都在她脚下坐着,高矮胖瘦,年轻的、略上些年纪的……他东巡路上,也带着很多女人,撵了娴妃,还有这么多。

新来的彦儿,他最近宠的,今儿小把儿头上别着一枚紫色的菱形花簪。

淡淡的紫色,通草绒花,菱形,花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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