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子出手相救。”江若微转头以帕拭泪,平复好心绪后又道,“上次一别,未及道谢,没想到今日再见,公子又救了妾一次。”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小姐不必记在心上。”应如是回道。
“妾名唤江若微,是礼部尚书之女,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江若微问道。
“在下应如是。”
江若微面露惊讶之色:“是那位镇南将军吗?”
“正是。”
“妾久居深闺,却也知晓将军事迹,将军为国为民,劳苦功高,着实令人钦佩。”江若脸色微红地说道。
“江小姐谬赞了。”
“这枚玉佩赠与将军,算是上次婢女出言无状的赔罪。”江若微从腰间取下一枚玉佩递给应如是。
一旁的春台见此刚要言语,江若微看了她一眼,她也就不敢作声了。
这枚玉佩洁白无暇,触手温润,上面雕刻着两条首尾相衔的鲤鱼,一朵莲花绽放其间精妙绝伦,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如此贵重的礼物在下受之有愧。”应如是推拒道。
“小姐既然给你了,你就别不识好歹了。”一旁的春台忍不住插话道,“这块玉佩可是小姐的心爱之物,代表着小姐的一片诚心,你若不收,莫不是心里还在记恨?”
江若微难得疾言厉色道:“春台,不得无礼。”
“若是将军不愿收下,妾也不勉强。”江若微有些失落地收回手。
“小姐的深情厚谊,却之实为不恭。”应如是郑重地接过玉佩,将它系于腰间。
江若微的脸越发红了,她匆忙向应如是道了别,然后拉着春台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
在巷口处刚好撞见回来的刘舞起,她也只是微微欠身,再次仓皇而走,宛若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
“她这是怎么了?”刘舞起不明所以地看向应如是,“你对她做了什么?”
应如是对此只是摇摇头,一脸茫然。
回府的路上,刘舞起一直吵着要看玉佩,应如是无奈,只能将玉佩借给她观摩。
“这大户人家的小姐就是不一样,随便一个物件都是极好的。” 她的眼中满是歆羨,“不过我记得你好像也有一块贵重的玉佩,与之比起来,哪个更胜一筹?”
“这有何可比的?”应如是从她手中抢过玉佩,“这是人家的爱物,你可不要弄坏了。”
“不对,不对劲。”刘舞起忽然严肃了起来,“她只见过你两次,就把玉佩赠与你了,你不觉得奇怪吗?”
应如是看了她一眼不吭声,等着她的下文,果然她没忍住说了出来:“你现在外表是个男人,这女子赠玉佩给男子,你说说看是怎么回事?”
“……”
刘舞起见应如是一言不发,拔腿就走,赶紧追了上去:“你一个身强体壮的大男人,有小姑娘喜欢,这有什么可害臊的?”
二人一路拌嘴,无人注意到前方不远处有一双眼睛一直注视着她们。
“小心。”应如是疾呼一声,几乎与刘舞起同时后退一步。
只见,一个浑身酒气、满脸胡茬的男人倒在路边,要不是二人及时闪避,恐怕三人都要摔了。
“你今天走的是什么运?怎么一个两个都上赶着往你怀里扑?”刘舞起一脸鄙夷。
“别说风凉话了,还不过来帮忙!”应如是本想将这人扶起来,结果拽了几次他都纹丝不动。
“你这样不行,让我来。”刘舞起一把揪住那人的衣领,对着他的脸狠狠扇了三个巴掌。
那人感觉到疼痛,终于睁开了眼,看着二人一脸迷茫,显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能起身吗?”应如是问道。
那人懵懂地点了点头,借着应如是手臂的力量站起来,只是腿脚有些脱力,差点又栽倒在应如是身上。
“多谢二位。”那人站稳后作揖道谢,继续向前走。
“真是个怪人,一介书生大白天竟然喝成这个样子。”刘舞起忍不住非议道。
“确实奇怪。”应如是语气沉沉。
应如是回到府中才说玉佩不见的,玉佩挂在腰间不可能凭空消失,唯一的可能便是被人偷了。
“早知如此,就应该让他醉死在街上,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刘舞起愤恨地骂道。
“他未必就没有别的办法。”应如是回道。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舞起片刻反应过来后讶异地问道,“你是怎么看出来的?”
“他的脸和脖颈处的肤色有异,显然是戴着假面皮的。”应如是笑了笑,又言道,“况且一个醉汉怎么会只有衣服上沾染酒气,而口中无半分酒气呢?”
“那你当时怎么不去追?”刘舞起又道。
“你我的钱袋尚在,可见他的目标很明确。”
“你是怀疑他早有预谋?”刘舞起心中一惊,随后隐隐感到不安,似乎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朝她们逼近,“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既然有财物丢失,那就去报官。”应如是饮了一口茶,脸上并无惊慌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