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全通道的感应灯随着脚步声忽明忽暗，苏媛指尖的珍珠耳钉抵住林远的喉结，镶钻的美甲在警报灯下折射出冷冽的光："林家小少爷放着华尔街的offer不要，躲在车库里当修理工？你母亲说你再不回家，就让秦昭断了你那破实验室的电路。"

林远攥着《智能合约司法案例集》的指节发白，卫衣领口露出半截银链——坠着的蛇形吊坠内侧，"CW"的激光刻痕在昏暗中泛着幽蓝。他忽然握住苏媛手腕反身一拧，机械工程磨出的薄茧硌得她生疼："苏小姐的婚约对象究竟是活人，还是你们苏家想要的星海集团专利池？"

拐角阴影里的程婉屏住呼吸。她看着林远颈间晃动的吊坠——那是高三毕业前夜，她躲在3D打印教室熬了三个通宵的产物。装着并购案卷宗的牛皮纸袋在怀中发出细碎声响，惊动了正在对峙的两人。

"程婉？"林远触电般松开手，泛红的耳尖与十七岁烧烤摊的夏夜重叠。他慌乱地扯了扯印着"青梧科技"LOGO的卫衣下摆，露出锁骨处未愈的焊伤："我不知道收购案是你负责..."

程婉的目光扫过他手背的创可贴，想起大学时他总把实验灼伤藏在校服袖口。此刻走廊尽头的脚步声像重锤敲在心头，秦昭的影子被夕阳拉得很长，蛇纹皮鞋踏过她昨夜刚在并购文件上签下的"同意"二字。

"林工好手段。"苏媛揉着手腕冷笑，"嘴上说着独立创业，转头就勾搭上..."她突然噤声。秦昭的袖扣在墙面投下蜿蜒暗影，像条从法律条文里游出的黑蟒。

林远下意识将程婉护在身后，单薄的脊背绷成一张弓："哥，你怎么在这儿..."尾音淹没在程婉发间若有似无的柑橘香里——那是她高中时常用的护发素味道。

秦昭慢条斯理转动蛇形尾戒，目光掠过程婉袖口沾着的打印墨渍："母亲今早又哭了。"他抬手替林远拂去肩头墙灰，眼神在碰到蛇形吊坠时骤然收紧，"她总念叨你爱吃的舒芙蕾，可惜家里厨师总做不出程小姐烤的味道。"

程婉的指甲几乎掐穿案卷。她先是震惊于秦昭竟然是林远的哥哥，可笑她竟然一直以为秦昭只是聘任书里的职业经理人。。。不对，可是秦昭在星海资本并没有股份！究竟是怎么回事？！如果秦昭是林远的哥哥，那高中时候她那么多次去林家的实验室为什么没有见过他，她又想起来当时确实有听林远偶尔提起来一个哥哥从国外回来过暑假。。。她脑子一片混沌，又想到之前并购签约仪式上，她确实带了自己烤的舒芙蕾送给一些同事品尝。当时秦昭西装革履坐在办公桌后，蛇形袖扣映着蛋糕上的糖霜说："程律师的甜点比法律意见书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