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是真的想进去帮忙,但不管怎么说是他占了便宜,如果林歌行动不便的话,他又不能扔着不管。
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他们很默契的都闭口不提,这个主角受没有兰彻想象中的娇柔。
其实长久以来他一直确定自己是喜欢女人的直男,发生这种事,按说他该感觉有些别扭的。
...确实有一点。但比预期中的浓度要淡许多。
兰彻早就发现了,穿越到角色身体里,有一些细微的触感和知觉在隐隐发生改变,或者说,是他原本的性格和角色设定带来的固有磁场在相互影响和融合。
毫无疑问,他原本的主体性是压倒性的强大,可细枝末节处也倒向了原住民,就像跟主角受滚床单这件事,兰彻现在总体上适应良好。
至于浴室里另一位当事人,更是没把这当做一回事。
断断续续的记忆中,罗尔威斯还记得昨晚濒死的自己恳求对方的标记,这只是他求生的一个行为,从今往后不会再提起,只当没发生过。
一边冲着热水澡,罗尔威斯一边觉得自己身上好像有些异样。
哪里奇怪说不上来,上下里外看了一遍,没问题呀...帝宫中长年如履薄冰的生活养成阴郁多疑的习惯。
罗尔威斯觉得应该是自己疑心病犯了。
与此同时,王城帝宫里乱了套,炸了锅。
开玩笑,皇帝失踪是什么离奇而又离谱的大事,虽然这是个提线木偶般的空壳皇帝,可操纵木偶线的摄政王纪德可没允许他现在就消失不见!
布置这一颗棋子耗费了许多年,棋子会在纪德筹谋好的时间点死亡消失,但如果计划被意外破坏,纪德也将血本无归。
所以摄政王根本不能容许意外发生。
从内侍发现罗尔威斯失踪到现在,几乎一整天的时间了,纪德派出了好几队人马,宫里宫外搜查皇帝的下落。
可同时又不能声张,近年来时局动荡,兽人族和虫族与SILVER的关系日趋紧张僵化,一国之君丢了这种事一旦传扬开,比起找到罗尔威斯,一定是虎视眈眈的两边军队先打进来。
只能暗中寻找。
偏偏罗尔威斯从没在外露过面,就算挂出照片和画像,对臣民百姓来说也只是一张陌生的新面孔,何况藏了那么久,现在就把新君的真容公之于众,也是一桩绝对亏本的买卖。
纪德不会这么做的,因而也更增加了寻找难度。
坐在帝宫寝殿里的摄政王嘴角都长了一圈燎泡,又是急又是气,该死的!他这侄儿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一个大活人,是怎么做到凭空消失的?
昨天晚上他带人赶到的时候,只见宴会厅里倒着一个失去意识的暗雌,后来听说这暗雌突然发.情,医官诊断是服食了诱导剂,而这种诱导剂又应该是包裹在迷药中的。
纪德大发雷霆,下令彻查在宴席中投放迷药的元凶。
看来和罗尔威斯最新的判断一样,红酒中的迷药并非纪德命人投入。
但左右罗尔威斯人已经不在帝宫,元凶是谁就让纪德去查,他回去的时候应该有结果了。
另一边兰彻和顺利拐走的主角受在渡轮上相处了两天,很和谐,两个各怀心事的人带着面具演戏,也很难不和谐。
终于,码头到了,这是兰彻随堂哥出发前往落日城的码头,现在回到这里,再搭行小船返回水晶岛。
该下船了,罗尔威斯没有再穿原本华丽的那套衣服,太引人注目,兰彻早在渡轮的商店里给他买了另外一身,人现在穿着的就是这一身。
只不过...古铜色皮肤的男人对着镜子眉头抽搐,问道:“怎么是裙子呀?”
天杀的,罗尔威斯努力克制着脾气,不把清澈愚蠢的男人捏死。
兰彻偏还一脸无辜的理所当然:“不是跟你说了吗,上船的时候我骗票检你我是夫妻,难道下船的时候还变个男人出来!”
“来来来,还有这个,做戏做全套。”
兰彻手里还有一块配套的头巾,米白色,三下五除二给人裹在了头上,“挡住你的喉结,这样才不露馅嘛!”
别说,虽然兰彻手艺不精,但多少有些审美和艺术感,随便缠起来的头巾竟有几分凌乱美。
当然也有可能是人好看,怎么折腾都好看。
对着自己的作品端详,兰彻在犹豫着要不要给人再化个妆什么的,可这就要现去买化妆品,或者跟周围的女士、夫人们借一下了。
但最终他放弃了这个念头,点头道:“你的脸已经足够好看了。不用化妆也好看。许多人化了浓妆也不如你。”
罗尔威斯想发火,但到底忍住了,只在心里骂道:哼,油嘴滑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