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带着玩笑语气的承诺,却让少女瞬间找回了神采。
“真的?!”她眸光熠熠,露出志在必得的小虎牙,“那你不许反悔哦!”
跟易嵊分开后,火颂月匆匆同玛丽和董事长告别,连夜飞回陵市。
既然易嵊亲口说他送过情书,那她就一定能找到。
从没有哪一刻,能像现在这样让火颂月对自己的收集癖无比骄傲。
次日上午落地后,火颂月马不停蹄地直奔观海别墅。
刚下车子便看到别墅的花墙外堆了满满几车的罗德斯玫瑰。
艳俗刺目的红,像两块巨大的血色缺口,嚣张得几乎堵住了别墅的大门。
不用想都知道是谁的手笔。
火颂月深呼吸了好几次,才调整好表情阔步走进去。
“妈妈……”
Lemaire丝缎露肩连体裤被少女的长腿跨出漂亮弧度,火颂月将宝石手包递给管家,像小孩子般扑进母亲的怀里,“我回来啦!”
火臻没想到火颂月会回来的这么突然,神情微怔,下意识瞥向那些还未处理干净的玫瑰。
管家会意,麻利地指挥大家快速清理。
火臻顺了顺少女蓬松及腰的长卷发,无奈又恭敬地同电话那端的人作别:“那陈总您先忙,我改日再请您喝茶。”
“是享梦乐园的陈凌阿姨吗?”
“对,最近有些生意往来。”
“哦……”卷翘的睫毛挡住黑眸,火颂月靠在火臻的肩侧,拨弄着她的和田玉耳坠,嗓音轻哑:“生意谈的顺利吗?我记得去年享梦上市前陈阿姨每天带着礼物来我们家做客。”
“不说这个,”
火臻拉起少女的胳膊,正视她的眼睛,“在国外玩得开心吗?”
“特别开心,我还为您的周年庆准备了礼物~”
听到周年庆,火臻无声苦笑着,没再接话。
母女二人挽着胳往屋内走。
看到园丁掉落在路中间的玫瑰,火颂月捡起来轻轻攥住,毫不在意被刺扎破的掌心:“最后一次收到这种讨厌的玫瑰,留一枝作纪念吧。”
“丫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就是……”
对上母亲带着期盼的目光,火颂月嘴巴张张合合。
她侧偏下脑袋,让长发遮住因为说谎发热的耳尖,喏喏道:“我……遇到了一个想结婚的人。”
“谁?哪家的小子?你喜欢人家吗?”
火臻眼睛一亮,面上喜色一转即逝,指着那些玫瑰,担忧中带着几分严肃,“你确定不是因为这个混蛋随便找了个人应付?”
“没有,不是……”
“那怎么出国一趟多了个男朋友呢?”
“怎么认识的?”
“做什么的?”
自家的女儿什么情感追求,火臻再清楚不过,一见钟情这种事情的概率非常小。
就算有,这丫头也不会轻易就说出要结婚这种话。
火颂月有些应付不来这般犀利的母亲,抱着她的胳膊试图用撒娇来躲过审判:“是以前一个中学的,在国外遇上了……您应该也认识……”
“我认识?”
火臻更好奇了,笑意复杂:“怎么出了个国,连婚姻观都了?闪婚?小丫头真那么喜欢?”
“哎呀,您就别问啦!”火颂月脸上的热度更盛,实在编不下去了,“等过阵子我们稳定了,我带他来见您。”
生怕火臻再追问,火颂月哒哒哒小跑几步走上旋转楼梯:“坐飞机好累,妈妈我先去调个时差。”
“欸,你这丫头!”
看着少女像是害羞一般逃进卧室,火臻半嗔半笑:“长大了,跟妈妈有秘密咯!”
二楼的卧室门轻轻合上。
连月来积在眉头的乌云像是散去了一般,火臻长舒一口气,刚要坐下,又蓦地望向裴妍:“月月跟你私交也不错,你知道是谁吗?”
突然被cue,裴妍扶了下无框眼镜,面无表情地摇头:“您要相信火妹的眼光。”
“月月的眼光是不错,可她太单纯,我怕她受欺负!”火臻坐回沙发里,神色复杂地按着狂跳的太阳穴,“她突然回来,我还以为是知道了新馆项目延期的事情了……”
裴妍心虚地垂下眸子没接话。
刚刚火妹关于男朋友的一番话,裴妍不知道是她临时扯的慌,还是已经做了什么决定。
作为火家的资助对象,和他们母女相处了七年,裴妍深知她们互相都在为了对方找出路。
可她到底是个外人,只能尽力做好分内的工作。
“我竟然希望她的男友家世不要太差,起码能让那混蛋死心。”火臻望向客厅内巨大的四口全家福,自言自语道,“我可真是一个差劲的母亲啊……”
以前寰海如日中天的时候,主动表示想要联姻的家族简直要踩塌火家门槛。
可火臻舍不得自己的女儿作为商业联姻的牺牲品,便为火颂月一一挡掉。
自打这两年寰海走上下坡路,那些拜高踩低的人更是因为易维醇那个混蛋的插手,再不敢来提联姻的事。
看不得女儿受委屈,火臻亦有自己从商多年的傲气,便一直瞒着火颂月,自己寻出路来对抗易维醇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