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家祖上出过三品大官,是地地道道的名门之后,子嗣传承到他们这一代人,更是枝繁叶茂的生长,如此旁系血亲也落在这小村子里。
柯国安这一代是家中独子,小时候清瘦的面容和虚弱的身体,看起来不出三下就能被扑倒的身段。
在七岁那年他的聪明才识被报道,从而引起柯家直系血亲的注意,决定广收柯家可塑之才,重铸家风和门第以此来拯救岌岌可危的地位,至此离开这穷山恶水也离开了高月香。
现在他刚满十八岁,高月香则已经十九岁了。
从此,原主在这个八零年代文里,再次成为被抛下的人,也是作者笔下出生即是死亡的女人,注定是用来衬托男频文的作用。
可穿书的高月香完全不受控,她没生长在逆来顺受的环境里,更不会遵循三从四德的规劝,她是现代社会下养成的独立女性,在外用自己的业绩换来工资,在内养猫养狗撑起一个小家。
让男人这种性别的生物,已经成为课间十分钟,亦或是饭后的一顿小甜品。
既然事已至此便既来之则安之,让这个吃女不见血的世界,沾染上生机勃勃的野性,让受虐待的高月香有新的选择,自是要铺好眼前的每一步路,过上养尊处优的滋润生活,即便最后拼尽全力不能这样,也绝对不要死在这犄角旮旯的这里。
眼下养精蓄锐,制定逃出大山计划,不放过杀害原主的那些人,首先就得先离开恶臭的鸡舍。
她把岸边的污泥重新给自己抹上,问婵娟:“你从村里过来的时候看见我婶子了吗?”
婵娟帮她涂抹着眼神里全是心疼,“我听我妈说你婶子一大早就去找老村长,加固了咱们村子的篱笆,说是要阻止外面的坏人入侵,也要防止有人想出去闯荡的心,嫌大家都跑出去后,没人再回来建设这穷僻之地。”
高月香手上的动作微微停顿,思虑着,她怎么会突然想到这些,跟想逃出大山的念头撞了个正着。
重新伪装好一切,两姑娘按照日程,去土里挖了满满两筐蘑菇回来。
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回到村子的主路上,只有鸟叫没有炊烟,似乎所有人都消失了。
高月香拉住婵娟寻摸着大家都在何处,在最西头的两层小楼里找到了,那是村支书徐俊大一家的居住地,也是婶子张蕙兰的奸夫以及堂妹高静香的生父。
一楼门大大敞开着,臭烘烘的全是男人窝在一起,看见自家叔叔高壮实也在,她们前后脚进去,婵娟不小心绊了一跤,被端拐枣去楼上的李兰芝看到。
李兰芝是徐俊大的老婆,看见高月香微微一怔,心想张蕙兰这女人,太不是个东西,人家好好一姑娘,非得故意养成野人。
高月香拉着婵娟打招呼:“大姨好。”
“跟我到楼上来。”李兰芝挺热情招呼她们,上到二楼清一水的女人们。
在看到高月香要挤进来坐,都纷纷挪凳子远离,生怕她身上有脏病,婵娟更是被她母亲一把拉走。
“来,坐我身边。”还是李兰芝,她唤她坐过来,还给每个小姑娘都分发拐枣吃,活脱脱像个慈悲心肠的观世音菩萨。
婵娟的母亲吃着婵娟的拐枣,一脸厌烦的瞅着窗外:“村支书和妇女主任跟老村长还有多久能从县里回来?让大家都等老半天了这肚子早就咕咕叫,月香你要不去村门口等等看,见人回来了给我们通报。”
高月香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原剧情里根本没这些细节描写,眼下给不了一点儿提醒和帮助,她只能硬着头皮随机应变,倒是李兰芝回她:“肯定是还没讨论好,接待组织上派人改造村子的事,还有柯家那游学的小子要回来省亲了,正好都是同一天到咱们这。”
“这消息准确吗?”婵娟的母亲依旧不耐心,没自个好处的事一概没兴趣。
李兰芝同她讲:“通知都下来了,你说准不准?明天中午就到咱们村子,柯国安还被组织派给那群人当向导,毕竟咱们大菇村位置偏僻,各种山沟沟不好出也不好进。”
高月香短暂的懵了,这时候的柯国安应该还在北京任教,怎么现在就回来了?
“你也给婵娟打扮打扮,咱们这家里有未婚女儿的家庭,明天都让女儿漂漂亮亮的出现,那伙人都是精壮青年又有文化水平,说不定就能和谁家喜结连理,到那时可别忘记咱们这个小村。”
婵娟的母亲瞬间来劲儿,连连点头:“是呀,可别浪费这大好机会,都是国家选出来的好苗子,兰芝你说的这话准没错。”
“我还听淑芬说她家国安在北京有四合院、有桑塔纳汽车、还有电视机和电话,全靠着做生意挣来的、所认识的人也都是上流人士,还说这次省亲是为了来接他们去北京定居,这会就他们家忙着出去采买所以没来开会。”李兰芝口里的李淑芬是柯国安的母亲,她们是亲戚关系。
李兰芝回头对高月香说话:“月香,你真是好福气跟国安有娃娃亲在身,等你被娶了肯定也带着去北京了。”
她不会被娶的,原剧情柯国安会退婚。
况且除过婵娟之外,几乎在座的都不认为她能嫁出去,就她这般脏臭模样只有狗会爱。
还是李兰芝出声安慰道:“月香只是看起来不干净,我一会同蕙兰说说,可不能让她这样出去见人,最起码也得体体面面的。”
高月香木木的陪笑,她只想一味地活好,什么男人不男人的,谁在乎那玩意。
此时窗外迎来几个身影,老村长走在最前面,身后跟着徐俊大和张蕙兰,最后走着的是高静香。
她看着窗外这些人只想知道,他们去县城里都说了什么,强烈的第六感预知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