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辰国不知道大秦在发什么疯,居然突然强硬起来追着他们打,他们就只有十几座城池,剩下的都是帐篷,被打的狠了,只能骂骂咧咧的收起家资往城池里面搬。
玉蟾城里面熙熙攘攘的都是牛羊牧民,等北辰国将军带着军队赶过来的时候,里面连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贪生怕死之徒,”宇文漠恨恨的看着堵在城池门口的牧民,甩手就是一鞭子。
“殿下,我们必须得想办法,不然大军进不去,大秦的军队赶过来,我们连防守都做不了。”
北辰大将军去确奴转身咨询宇文漠的意见,他是想着把城里的人往都城方向迁徙,大秦皇帝来势汹汹,这场战斗可不是一天两天可以结束的,这里很快就会沦为战场,牧民也不再能够放牧,还不如往北迁徙。
“迁吧。”
宇文漠本来只是想把人赶出去,但是听到去确奴话,他也不想到的第一天就和大将军起了矛盾,只好安耐住心里的暴戾之气,吩咐下面的人去传达命令。
“殿下,他们不肯走,说外面已经被大秦的军队包围,他们不敢在外面行走。”
“说的什么屁话,要是被包围了我们军队是怎么过来的,又不是让他们往南走。”
林业那个缺德冒烟的,他到了前线什么也没干,就一天到晚的派遣几十只小股队伍巡视草原,遇到牧民就抢烧杀抢掠,人死了,牛羊抢了,最后帐篷也给焚烧了,反正能杀的杀了,能带走的都带走,带不走的就地焚烧。
三光政策实行的很好,出去的兵将每天都是兴致满满,皇帝可是说了,缴获只要上交三成,剩下的都是他们的。
要知道寻常都是七分归公三分赏功,大家不得趁着难得的机会好好的攥上一笔财富。
“去确奴来了,让下面的人收拾收拾,明天不要出去了。”
林业还不知道玉蟾城里面发生了什么,还整理了军纪准备明天迎战。
去确奴当年靠踩着去确家上位,自然是老谋深算,区区小事撼动不了他的心神,但是看着宇文漠一言不合就直接把牧民给围杀,顺便把主人死了剩下的牛羊给收了,也不由得脑子发蒙。
他们这是来打仗的,不是来抢夺的,而且这些都是他们北辰国治下的子民,人家大秦的还没有来杀进来,自己家的就先下手为强?
“一群愚民,不见见血,他们是不会怕的,大将军你看,他们很快就会退出玉蟾城。”
这可是北辰国唯二剩下的皇子,这些年断断续续的战争、天灾、意外,反正皇子们各种各样的死法,北辰国的百姓已经见怪不怪,都说北辰的皇帝惹怒了雪山神,所以才降下神罚,让二十多位皇子们死的只剩下两个。
去确奴不知道这些皇子死亡有没有其他的原因,但是他现在知道,这剩下的两位皇子,可不是当皇帝的料。
看着偏将上报的军粮数量,去确奴毫不意外的看着上面整理出来的缺口,没想到宇文漠歪打正着的给他们存了点吃的。
“呵,真是为难他们费劲巴拉的找来这些石子。”
去确奴没有说什么朝堂的官员们居然连军粮都敢盗了,只是意外居然还找了东西填换,要知道现在皇帝已经一个月没有上朝了,听说宇文鼎那些以往的亲密大臣可是有半年没有见过他的面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无路可走,当年出卖了去确家族,依附了宇文鼎,那么他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
不管大地发生了什么,第二天太阳依然会照常升起。
春色还未褪去,草原上绿油油的青草上面滴落的不是清新的露珠,而是猩红的血水。
喊杀声震天撼地,但是生命还是在强悍和脆弱中转换,焦灼的战斗,随风而逝的生命,血红的眼睛睁的大大的仰望天空,堕落在地的尸体让这片绿色的草地变成了嗜血的魔域。
林昭不知道他父皇在战场上有多么的勇猛,也不知道他被掏空的伤药在战场上能发生多么巨大的作用。
只看林业身披血甲,一杆红缨枪杀得对面神哭鬼嚎,不说被吓的屁滚尿流的宇文漠,去确山更是心神剧烈颤抖,不过是二十年未见,这林业是吃了什么神丹妙药,暗暗摩擦了被震裂的虎口,自己这是连他一招都接不住了?!
卫寒看着一往无前的皇帝陛下,杀神再起,已经把自己这些亲卫忘得一干二净,等杀穿了之后再调转马头,就发现杀神身边就剩下自己一个了,其他的亲卫已经不知道分散到哪里去了。
没办法,陛下太勇猛,显得他们这些亲卫太过无能。
卫寒提着宇文漠的头颅从马上下来,林业已经在遗憾去确山跑的太快,在他面前进了黑山。
“陛下没有追进去?”
卫寒实在有些意外,根据陛下以往的脾气,怎么会放走这么一条大鱼?
“朕可是答应了你家主子不冒进,自然会遵守诺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