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魔将影月即刻前去监修行宫,无召不得回!”
影月欲言又止,最终只能接受燕溪山的命令,前往距离魔宫两万里的地界监修行宫。
她望着燕溪山,如同幼时拉住燕溪山的手时,希望他能救救自己,那样的眼神,这一次却没能打动燕溪山。
魔界的天空常年都是灰红色的,越靠近魔宫灰色被红色压下去,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被魔焰染红的天空如同将整个魔界罩了起来,充斥着不祥。
燕溪山垂眸,随着神识的扩展将魔宫附近都扫视了一边,确定魔焰没有从其他地方燃起后,燕溪山才收回神识,不过半柱香的时间,燕溪山却头痛欲裂,识海中心屹立着的神魂石化越来越严重,更因为燕溪山频繁使用神识而遍布裂痕,仿佛随时会崩塌。
筋脉中流淌的法力因为失去神魂的镇压变得更加狂暴,强悍暴戾的法力在燕溪山体内横冲直撞,逼得他硬生生呕出了一口鲜血,燕溪山盘坐调气试图稳定这些失去控制的法力,但这样做的结果却是引得魔气上升,他衣角边的阴影中似乎在孕育着什么活物!
燕溪山泛着金光的眼眸扫了一眼,手作剑诀附上刀意划下,尖锐的嘶吼声响彻宫殿,燕溪山俊美的眉眼皱起,抿唇继续默念功法,才堪堪平息一切。
殿外魔焰沸腾一瞬,又被咒语束缚住,而后归于平淡。
“宣乌长老进殿。”燕溪山眸色沉沉,传下法令。
不多时,一位紫纱覆面、手拿拐杖的人进入殿内,开口是极为浓厚的男声:“参见尊主!”
“不必多礼,本尊要闭关一段时日,这期间就由乌长老主持魔界诸多事宜。”
“是,尊主。”乌长老拐杖敲地,接触地面的瞬间银色光芒大亮,以此为圆心向四方扩展,直到形成了一个能够容纳几人的池子才停止。
池水如同镜面只能够照出面前的事物,燕溪山赤脚缓步走来,剑眉星目、英姿勃发,哪怕是历经世事的乌长老也不得不承认当今魔尊容貌冠绝世间。
燕溪山没有看乌长老,而是盯着面前的池水,似乎能够看透下面的风景,乌长老再敲拐杖,镜面翻转,映入眼帘的是深邃恐怖的洞窟,火光下的影子如同最狰狞恐怖的野兽随着猎物移动,满身血迹的江无恙持剑抵御洞窟内无穷无尽的影魔,再没有在外的风流随意,眼中是纯粹的杀意。
“他哪里了?”燕溪山问。
“第三关。”
“太慢了,”燕溪山冷峻的脸上浮上些许不满,“给他加量,免得以为能靠自己的小聪明。”
“是。”
“下去吧,没有我的诏令谁都不能进来。”
“是,老朽会守住的。”
待到乌长老离去后,燕溪山才解开腰封,脱下袖衫,直到露出优美流畅的肌肉,才进入池中。
小麦色的肌肤被水汽氤氲得更加可口,背部肌□□壑分明,漂亮的脊椎线向下延伸与两侧的腰线一起没入幽深之地,燕溪山身上每一块肌肉都在显示着他无可匹敌的力量和强大的爆发力,多年生死危机中锻炼出来的肌肉并不如体修那般惹眼,但每一处都紧实无比,除了看上去过分圆挺的胸肌。
燕溪山并不在意这些,毕竟这是他选择下的结果没有什么好怨言的,但更为过分的圆晕实在太大太粉,中间的硬粒也实在吸引眼球,饶是燕溪山在炽热的魔界之中也要将其遮住,免得生出什么事端。
可想到此处,燕溪山脑海里不禁浮现出另一个人的身影。
他说:“遮起来好不好?师兄不想其他人看到。”
可那是好多年前的事情了,燕溪山听闻那人早已转修无情道,想来也不会再在意这些了,魔尊冷峻的眉眼在水汽中隐隐融化,竟像是泪痕。
水波翻涌重叠,荡起层层涟漪,白银一般的池水四散翻滚,一次比一次激烈,一次比一次浑浊,乌黑的泥水堆积在池边,如同一堵封闭的泥墙,燕溪山缓缓吐出一口气,嗓音低沉性感,他耀眼闪亮的金色眸子里逐渐映出一个四肢极度细长的枯瘦人影,耳畔渐渐回荡其诡异的低语。
枯瘦人影跌跌撞撞想要扑倒燕溪山,但白银一般的池水如同最忠实的卫兵抵挡着人影的袭击,一次又一次失败下,人影停了下来,它瘦长畸形的脸上只有一张勉强算是嘴的器官,似哭似笑,发出诡异至极的婴儿啼哭声。
燕溪山漠然看着一切,低声说道:“居然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
这肮脏不堪的泥水最先组成的还是只有一尺不到的泥人,如今竟然快要比燕溪山还要高了。
也越来越诡异了。
但燕溪山能做的只有将它们作为薪柴投入魔焰之中,何其悲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