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峯很喜欢喝汤?
那阎开这么殷勤是做什么?
“年龄差太大了不合适!”药以康心烦意乱地瞪了眼阎开,自己也没理清这话是想说给谁听的。
“什么?”阎开正在扒脑子里的汤谱,琢磨哪一个会更好喝一点,听见药以康没头没脑的埋怨,不明白他这股无名之火从何而来。
“大几岁有什么了不起的!”
“怎……怎么了?”阎开不明所以,但不影响他反驳药以康的观点,“我觉得年龄不是问题,有年龄差……其实挺好的。”
药以康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更臭了。
阎开迟疑他是不是说错了话:“不……不好吗?”
太好了,简直好得很!
药以康没理他,更没看他,攒着一肚子气回办公室,然后把阎开关在了门外。
这是怎么了?
阎开就这样稀里糊涂地回了隔壁,一直到下班他都没想通自己究竟哪里让药以□□气了。
但他没放弃,到家之后还在冥思苦想,终于在洗澡的时候察觉到了点不对劲。
药以康这是吃邢峯的醋了?
虽然他还是不清楚药以康的醋点在哪里,但估摸着根由八九不离十就是在邢峯了。
意识到这一点,阎开洗澡的速度都加快了,他要赶在药以康加班回来前把汤煲上!
*
药以康回到家的时候,还有点不知道一会儿该怎么面对阎开。方才是他太冲动了,说的话没过脑子就往外蹦,这真不像是他做得出来的事情。
至少以前不会。
药以康懊恼地拉开家门,思绪刹那间被鼻尖闻到的香味吸引住了。不用猜,肯定又是阎开在厨房里捣鼓新的汤。
该说不说,自从阎开搬来家里,药以康几乎每天下班都能闻到从厨房飘来的饭菜香,除了他准点下班和阎开一起回来的时候。
他家的厨房也算是苦尽甘来地等到了出头之日,使用率蹭蹭上升,那一方天地终于是没白掏钱装修。
药以康心里的那点别扭,在看到阎开站在灶前的欢乐背影后又少了一点。
其实阎开看起来和平时没什么区别,可药以康就觉得他的心情好像格外的美丽。
“今天是什么汤啊?”他同以往一般走上前问。
“鲫鱼汤。”阎开掀开砂锅的盖子给药以康看,“我买了四条小鲫鱼。”
更加浓郁的香味四散飘来,霎时挤满整间屋子,药以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阎开看得好笑:“一会儿要喝一碗吗?”
药以康连连点头,决定把别扭先抛在一边,什么都没有喝汤重要:“好啊,还要等多久?”
“再有几分钟就能喝了。”
药以康一听,也不走了,打算等着第一时间喝汤。
“康哥。”阎开声音微低,像是认错,“我和邢峯没别的关系。”
药以康心头一跳,避开了和阎开对视的眼睛:“你……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我和他只能算是刚认识的朋友。”药以康的装傻在阎开意料之内,他继续慢慢解释,“他之前有找我帮忙,所以关系还行。”
“现在他的项目也结束了,剩下的只有后期工作,平时不会再有什么交流的。”阎开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药以康的神色,“所以不用担心。”
“谁担心了!”药以康偏过头来,对上阎开的目光后又不自在地转开,“……我担心什么了?”
阎开怔愣,一副难道是我想错了吗的表情:“你不担心我被挖墙脚吗?”
“什么挖墙脚!你在想什么?!”
阎开委屈极了,干巴巴地回答:“下午我看你那么生气,以为你怕我跳槽跑路了。”
药以康准备好的反驳瞬间卡在嗓子眼,原来他以为是这个啊……
才因为阎开的坦诚发言而莫名微扬的心情这会儿又差不多都跌回去了,药以康心中五味杂陈,但确实已经没有下午那种憋闷心堵的感觉了。
阎开转过身,拿勺子搅着锅里的汤:“当我没说吧,我以为你会舍不得我的。”
“哪有!”药以康激动地上前一步,“我是说我没有担心你会跑。”
知道药以康回避了自己的话,阎开垂下眼,不过他面上还是笑了笑:“这么信任我吗?”
见他笑了,药以康也狡黠地勾起嘴角:“你要是跑路了,还好意思厚着脸皮住我家吗,哥?”
药以康本是随口玩笑,可这声“哥”却让阎开的心跳猛地加速。
许久,他才重新平复下来。
阎开喉结滚动,声音低了几分:“你再叫一遍。”
药以康笑着在他背上甩了一巴掌:“滚,没大没小的,我才是哥。”
“嗯,哥。”
药以康目不斜视地惦记着锅里的鱼汤:“到底还要等多久啊?”
阎开缓缓转开视线,藏起眼里的笑意:“你拿碗来吧。”